黎茗衾留下云纱,回省身苑的时候刚好碰上一身狼狈c正在净脸的戚慕恒,黎茗衾愣愣地看着一旁服侍的绿云,“这是怎么了?”
“侯爷回来的时候马车坏了。”绿云福了福身,又转身接过布巾,连带着水盆一起端了下去。
绮罗也识趣地退了下去,关门时含笑瞥了黎茗衾一眼。每次都被她们误会,黎茗衾有些不好意思,她们根本不知道她每次和戚慕恒只是说些有的没的。
桌上摆了粥和两样小菜,是给他们暖胃的,一会儿要去太夫人那儿用饭。黎茗衾给他盛了一碗,盛完才反应过来,“今天怎么不是盛好的?”
“大概是忘了。”戚慕恒随意地看了一眼,他看起来疲惫的很,说笑的时候半真半假的,“偶尔动手服侍一下你的夫君,又怎么了?懒成这样。”
“是是是,妾身很懒,非常的懒。”黎茗衾嘀咕了一句,把粥放到他面前,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这么喜欢喝粥。她把白天的事跟他说了个大概,试探地问,“妾身这么做,会不会失了侯府的脸面?”
戚慕恒笑了一下,“还是派几个身边的人去,年关了,外面乱。”
黎茗衾也没想着就这么亲力亲为,这里怎么也比不得现代,“都听您的,过两天,妾身要去趟定远侯府,您可有什么要妾身带过去的?”
戚慕恒手上停了一下,“没有,给两个个侄子带些南方捎过来的酥糖。”
卓氏连生两子,原本出身就高,弄得更加骄横。黎茗衾应了,少不得又想着添些东西,可是完全不理会王姨娘。既不通情也不达理,“真的没有别的了?要不捎句话?”
“不必了。”戚慕恒神色已无变化,平静得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若是堂嫂提起,你就去看看。若是不提,就罢了。”
黎茗衾不好多说,猜想着他们之间可能还发生过一些不愉快的事。可不管怎么说也是母子,她打听了王姨娘的为人,是十分不错的,要说精明能干。也是有的,不然也轮不到她所生的儿子过继过来承爵。
“明天我请了梁二公子到府上,上一回他借了宝马良驹。还没有谢他。”戚慕恒招呼了人进来收拾,净了手,“一会儿先跟母亲说说,正好明天庆德沐休,也一并见见。”
黎茗衾愣住了。看他不像在试探,也没生气,才道,“还有二弟,不妨也叫上他。”
戚慕恒皱了皱眉,“就怕他又是闭口不言。让你我尴尬。”
“没事没事,出来坐坐就好。您什么事儿都不叫他,知道的说您心疼弟兄。不知道就说您打压他,连他看不见了,还要针对他。”黎茗衾笑了笑,不过她的确觉得戚慕恒也是瞧不起戚慕公的。
“没有的事。”戚慕恒眼神一晃,不过立刻撇清了。“兄弟间亲睦是应当的,只是他不爱说话。也不爱走动,久不来往,见了面话也就少了。”
他没再说那些弱而被欺的话,黎茗衾多少觉着安慰,“不过妾身这么做,母亲会不会介意?”
“还是捎带着说说,别多话。”戚慕恒提醒了一下,一下子想起来之前都没有对她说过,“慕公的亲娘是父亲的通房,当年有了身孕,父亲曾许诺生子就抬为姨娘。后来可不就生下了慕公?可是她偏偏难产而亡,慕公落地不久就被发现目不能见物,下葬的时候也还是个通房。”
“这些年祭拜的时候,二弟有没有去上香?”黎茗衾想问的是,太夫人对这位故人的态度,可又不好直接问。
“母亲年年都会准备香烛,让管家陪他一道过去。”戚慕恒叹了一声,“你在慕公面前,不要提徐氏,徒惹他伤心。”
黎茗衾应了,二人相携去了太夫人那儿。太夫人看见他们满脸地笑,招呼他们坐下,“快进来坐,外面冷。瞧着你们忙,本来想派人过去说一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