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话把黎茗衾不便说的都说了出来,黎茗衾暗暗感激,沉声问道,“吉时是申时三刻,一旦过了,总该有个说法。”
“夫人放心,太夫人都安排好了,近日星象有变,吉时稍有变动,是说得过去的。”松妈妈看了赵妈妈一眼,笑道,“妈妈疼夫人不假,太夫人是夫人的婆婆,也一样疼夫人。你且服侍好夫人,把心放肚子里了,侯爷一会儿就回来。”
松妈妈至始至终都唤她夫人,又毫不掩饰地说赵妈妈的不是。黎茗衾有些忐忑了,她淡淡地笑道,“也只能等了,不过还有劳松妈妈问问太夫人或是姑奶奶,万一侯爷赶不会来,又怎么办?”
松妈妈让守在门外的一个丫鬟回去传话,她自己留了下来。隔着喜帕和珠串,她看不清黎茗衾的容貌c神色,但她好似这阻碍从不曾存在一样,有一样每一样地说着家常话。像是什么“侯爷常常去庄子里住上几日”c“太夫人喜欢喜庆的颜色”之类的,倒是让黎茗衾心里多少有了底,侯府是要这门亲事的。
只是当中毕竟隔着一些事儿,如今有些事儿处理起来难免隔着一层,自然结果也会有所偏差。
就这么过了一会儿,去传话的丫鬟回来了,她面有难色地请了松妈妈出去,耳语了几句,松妈妈的面色也变得凝重起来。
“姑娘,只怕侯爷赶不回来了。”青黛担忧地轻声道。
敢不会来,却又要行礼,黎茗衾不大了解这时候的规矩,不觉要借用以前剧情里的桥段,人死了的拜排位,没死的呢?找未成亲的族兄族弟代替,还是拿只公鸡什么的
拿公鸡,太不尊重,何况公鸡也得有人抱着,最后她拜了一个人和一只鸡。但如果拜戚慕恒未成亲的族兄族弟,那会不会又像电视剧里那样,日后再与这个人上演一出缠绵纠葛?可这样以来,她至少不用和一只鸡拜堂了。
松妈妈进来了,径自在赵妈妈面前停下,客气地道,“太夫人有些东西想私下送给夫人,赵妈妈先去取了,都是些首饰,正好挑一两件再为夫人装扮一下。一会儿揭盖头,夫人也更体面不是?”
戴着太夫人赏的东西是体面了,可这不是明摆着要把她支走么?赵妈妈不满地撇撇嘴,奈何看见黎茗衾轻轻朝她摇头,喜帕边儿微微晃了晃,只得依言去了。
黎茗衾也不开口,等着松妈妈先说话,松妈妈暗暗叹了口气,恬着脸上前,“夫人,庄子上实在闹得厉害,那儿又离几位王爷的地方近,一不小心就会沾染上,侯爷一时半会儿地走不开”她越说越觉得这事儿没有道理,声音也越来越小。
“侯爷回不来,如何行大礼?”黎茗衾直截了当地道,她不怕难堪,因为她知道,如果不是有义安侯府和它背后的定远侯府,她和黎家都会更难堪。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既然事已至此,能让事情朝着她预想的方向发展,达到她想要的结果就好,她干吗还要计较那么多。
松妈妈试探地道,“吉时不能再推了,只好说侯爷公务紧急,不得已只能请侯爷的族弟代劳。太夫人请了定远侯府那边的三爷,也就是定远侯的同胞弟弟。三爷年少英武,去年刚中了武举人,在金陵口碑甚好,日后说起来也不会辱没了夫人。”
也就是戚慕恒同父异母的亲弟弟戚仲英,既是嫡子又有功名,论起来出身要比戚慕恒好,风评也要胜上一筹。这样的安排也算是尽力了,日后看在定远侯和戚家军的份上,那些外人也不敢编派他们二人。
“可是侯爷并不知道这样的安排,也不知他同不同意。妈妈也是女人,自然明白男人的那点心思。万一日后侯爷心里生出些什么,难免要迁怒于我。”黎茗衾言尽于此,只要她一个保证。
松妈妈见她松了口,脸色好了一些,“夫人放心,侯爷一向通达事理,知道您体谅府里的难处,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