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走进屋里,正巧听见福儿再说话,她也顾不得上听福儿在说什么了,只是想着千万不能在让婆婆打福儿,她赶紧出声道:
“福儿,娘给你煎好药了,你赶紧跟娘过去把药喝了,郎,缸里没有水了,你赶紧跟你爹一起挑水去,明天早上做饭还要用呢。”
林氏没有别的想法,只想着赶紧的把丈夫和两个孩从正屋拉出去。
然而,李氏正心里有气,这会儿看到林氏,无疑是点燃了导火,一下就炸了。只见她指着林氏就骂了起来:
“你个黑心肝烂了心肠的婆娘,你来的正好,我正要问问你呢,我好好的儿,让你个婆娘给教唆坏了呀,你不得好死,你出门要让老天爷打雷劈死啊”
林氏脸色苍白,嘴唇哆嗦的想要说话,几次开口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最后她只能死死的拉着福儿和郎,推着两个人赶紧出去,她实在是再不想听到吵闹声了,一天两次吵闹,让她腻烦的又麻木到机械的承受着。
柴福儿和柴郎感受到了林氏这份不争不辨的苍凉的心境,两个人竟然忘记了进来要干什么,就被林氏推出了正房。
“娘一一”十二岁的柴郎,一直都像大人一样,可是这一刻,他的肩膀在颤抖,声音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柴福儿的心里也感觉到憋闷。
林氏声音哑声地道:“回去吧,娘知道你们是好孩,回去吧,听话。”她说完便进了厨房,里面还给福儿煎着药呢,就算此刻她心里再难受,但是她不会忘记,自己的女儿头上有伤还没有完全好,还需要吃最后一帖药。
柴福儿和柴郎对视一眼,看到柴宝泉也跟着从里面出来,随后听到李氏从正房爆发的咒骂,让人不由皱眉。
这时柴银花和柴金花从东屋里走了出来,两个人大概是听到李氏的咒骂声才出来的,两个人见到柴福儿一家并没有意外,柴银花反倒还不分青红皂白就埋怨道:
“二哥,你们一家是怎么回事,不把咱娘气死不甘心是怎么的?!真是没有良心了,难道就不怕”
“不怕天打五雷轰是吗?”柴福儿冷笑接话道:“我们不怕,没做亏心事,我们怕什么?倒是你,出来可要小心一些了。”
“你个死丫头。”柴银花现在都要恨死柴福儿了。
柴金花皱眉,拉着她,呵斥道:“你不是要去看咱娘的吗?在这里站着费什么话,赶紧进屋去。”说着她冷冷的瞥了柴福儿一眼,然后拉着柴银花便进了正屋。
接着,没有等多久,便听到李氏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你们说说,我容易吗,辛辛苦苦把你们兄妹几个养大,这眼看着家里用钱的地方越来越多,你们两个也到了说婆家出门的年龄,娘就想着让你二哥去煤窑挣几年钱,娘有错吗?可是你二哥哟,他这个不孝伤娘的心啊,不但推推四的不愿意去,竟然还反过来说我对他的婆娘不好,这可是没有天理了哟,老天爷啊,您睁睁眼吧,看看这些不孝”
一听李氏基本都是废话屁话。
‘出门’便是闺女出嫁的意思,一般乡下人问别人家的女儿出嫁了没有,都会说谁谁家的女儿出门了吗。
柴福儿还以为李氏让柴宝泉去煤窑做工是故意在整事,现在一听,原来还真的是这个意思,全因为柴金花和柴银花要说婆家,要出门配送嫁妆。
真是不可思议了。
这要是在屋里的话,柴福儿非得问问李氏不可,柴金花和柴银花有爹有娘不说,就算是没爹没娘了,可是她们两个总有个哥哥还有一个姐姐吧,凭什么就只有让柴宝泉这个二哥去挣钱给她们两个买嫁妆?难道柴宝泉是两个人的爹吗?
柴宝泉脸色也不好看,他握了握拳头,对女儿和儿道:“回屋去吧,黑灯瞎火的别在院里站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