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棠淡淡道,“是啊,没了,五年的辛苦化为乌有。”
许老爹一屁股坐在地上,呆呆坐了一会,忽然拿头往椅子上撞,“都是我不好,我为什么要去赌石?我这把老骨头,不死也没用了”
许夫人连忙抱住他,安慰几句后,两人抱在一起,抱头痛哭。
许桑棠也不管他们,站起身大声道,“今日许家要倒了,养不起那么多下人,你们想走的,都去管家那领三个月月钱,想留下的,去收拾好行礼,跟我们一起走。”
待下人都闹哄哄离开客厅后,许桑棠才对家人道,“爹爹,后娘,你们也别哭了,快去收拾细软吧,一个时辰后,我们就走,小弟,你去帮娘亲收拾东西。”
“不是说明天再走吗?”
许夫人泪眼汪汪道。
“趁着现在李德利去治手上的毒,我们赶紧走,免得明天什么都拿不走了。”
许夫人一听,也不哭了,麻利的去了后宅收拾,很快便收拾了几大包金银细软,连带值钱的古玩字画,玉器摆设也收拾了一堆。
半个时辰后,想走的都走光了,昔日富贵的许家,几十个下人,只剩下管家志伯和翠羽绿衣。
“翠羽绿衣,你们也走吧,这里各是三百两银票,能给你们置办一份不错的嫁妆,你们拿着,找个不错的人嫁了。”
“小姐,我不走,我也不想嫁人,我娘早逝,爹爹为还赌债把我卖进许家,我已经当自己无父无母,小姐若要我走,我就一头撞死在这里。”
绿衣跪在地上,揪住许桑棠的裙角,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翠羽看了气定神闲的许桑棠一眼,也跪了下来,“小姐,翠羽说过要服侍小姐一辈子的。”
“好吧,你们想留就留下吧。”
“谢谢小姐。”
绿衣喜形于色,翠羽依旧神色沉稳,恭敬的站在许桑棠身侧。
“走吧。”
许桑棠说着,起身往后门走去,众人虽然不解,仍跟了上去。
到了后门,门外早停了三辆马车,马车旁站着的俏生生的少女正是阿玉,七八个精壮的镖师守在四周,见许桑棠出现,领头的徐镖头向前拱手道,“许小姐。”
“这一趟麻烦徐镖头了。”
“许小姐客气了,两年前,我们威武镖局被人陷害,丢了镖,又被客人追债,若不是许小姐暗中借给威武镖局五万两应急,恐怕今日已没有威武镖局这四个字了。”
“我也是看徐镖头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才倾囊相助,若是旁人,我许桑棠别说帮一把,连看也不看一眼。”
说话间,镖师们已将东西全搬到了一辆马车上,剩下的两辆马车,许老爹许夫人和许桑榕一辆,管家志伯坐在车夫旁边,剩下一辆本该是许桑棠和翠羽绿衣坐。
“翠羽,绿衣,你们先和我爹娘挤挤,我和阿玉有事要谈。”
绿衣听了,娇脆的应了声,手脚麻利的爬上许老爹他们那辆马车,还回头催促翠羽快点,翠羽忧心忡忡的看了许桑棠一眼,犹豫着爬上车。
“走吧。”
一声吩咐,在舌尖全化成了叹息。
生活了五年的地方,一夜间变成他人所有,奋斗了五年,转眼间成空,说不难过都是假的,许桑棠心里并不像表面这么云淡风轻,气定神闲。
这古代,皇权至上,从没有道理可讲,她三年前就知道。
那时,天下第一楼已经发展起来,成为京城数一数二的大酒楼,贵客如云,高朋满座,却被宫里的一位贵人盯上,她那时不懂,以为贵人再怎么尊贵,也不至于只手遮天,谁知一道圣旨下来,天下第一楼就以莫名其妙的缘由被官府查封。
她花光所有积蓄打通关节,所幸宫里那位贵人也不过一时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