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芷晴便和玉竹启程赶路,驾马车的冰块男据说是暗卫中数一数二的高手。镇南王府的侯爷夫人出远门,身边自然得有人保护。就算芷晴的武功天下无敌,样子还是要做做的。这一路,芷晴和玉竹还没听冰块男开口讲过一句话,面部神经严重发育不全,半点表情都没有,玉竹深深怀疑他是不是个哑巴。
按照玉竹的审美眼光,冰块男在她眼里算是比较俊的类型,要是再有点表情就完美了。长路漫漫,实在无聊,玉竹就挑开马车帘子伸出个脑袋,想和冰块男聊聊天,这都走了七八天了,还不知他姓甚名谁。
“喂,大冰块,你叫什么名字?”
冰块男沉默。
“喂,跟你说话呢。”
还是沉默。
玉竹来劲儿了:“嘿,姑奶奶跟你说话呢,给点表情行不行?”
冰块男无动于衷。
芷晴懒懒地靠在马车上,瞧着玉竹忍不住摇头笑了笑,淡淡地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暗二。”低沉沙哑的男性嗓音很是特别。
玉竹瞪圆了眼珠子瞧了瞧芷晴,一巴掌拍暗二肩上:“你会说话啊,还以为你是哑巴呢。姑奶奶跟你说话你装哑巴,小姐一问你就答,看不起姑奶奶是不是。”
芷晴耸耸肩,继续说道:“真名。”
“燕斐。”
“燕斐,这名字不错。”
玉竹歪着头:“燕斐?怎么写?”
燕斐闭口不答,继续当冰山。然后,不管玉竹问什么,燕斐都不说一个字,一本正经地驾着马车,玉竹恼了,钻回马车不理他,一点都不可爱。
途径一个茶棚,玉竹提议下去喝点茶水解解渴。卖茶的是对四十来岁的夫妻,虽是林间的小茶棚,但还是坐了十来个过路歇脚的人。不过,这十来个喝茶的,其中有几个芷晴瞧着不太像纯粹过路歇脚的。主仆三人坐下,要了一壶茶,一碟花生米,玉竹瞪着对面面无表情的燕斐直翻白眼。
茶棚里凉风徐徐,格外清凉。
“吁——”
伴随着一阵马蹄声,三匹骏马停在了茶棚前,为首的人穿着紫色锦袍,利落地翻身下马,身后的两个随从也跟着进了茶棚。
“老板,上壶茶。”其中一个随从高声喊道。
“好嘞。”老板热情地招呼着。
芷晴背对着他们,不知他们是何人,但自这三个人进了茶棚,其他喝茶的人就不对劲儿了,杀气四溢。燕斐搁下茶碗,警惕地察觉着这些人的一举一动。玉竹自然也感觉到了,对着芷晴挤挤眼,示意芷晴看她身后。
芷晴回头一望,那个锦袍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数月前登门退婚的淮阳世子方景桓。方景桓刚巧也抬头看过来,这一看脸色就垮了,居然是凤芷晴那个大灾星。
芷晴觉得好笑极了,一看见她就马上拉长了脸,至于么,被退婚的可是本姑娘我。见方景桓黑着脸低下头,芷晴耸耸肩转回头,果然还是荣宸性格比较可爱比较帅。
玉竹瞧方景桓那眼睛长在头顶上的样儿,非常不顺眼,非常直白地说道:“喂,你们要打去一边打,别殃及无辜,老板还得靠这个茶摊养家糊口呢,放心,我们会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
旁边坐着喝茶的那些人一听,脸色大变,但也不想节外生枝,干脆地拔刀而起朝方景桓那桌看去,方景桓和两个随从将茶桌一掀,和那七个人厮打起来。那七个人武功不弱,方景桓他们招架起来还挺吃力。
卖茶水的夫妻见到这场面,抱着躲到柜子后头,另外纯过路的人也跟着抱头逃躲,就芷晴他们面不改色地继续喝茶。玉竹不满地哼哼:“说了要打去别处打,愣是没听进去,老板的茶桌也是要钱的呀,你们打完了要记得赔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