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缡笑了起来,“别一个个愁眉苦脸的,我和你们也算老熟人了,所以才给你们特别的关怀,上战场建功勋,以后不用再做偷鸡摸狗的事了,为国争光,当将军不开心吗?”
囚犯们的脸更难看了,“沈大人,您别玩小的们了,谁不知道敢死队就是送死的。”
“看来不算太笨,你们能活着从战场上走出来,兴许朝廷就给你们入军籍了。”沈卿缡说完,阴阴地笑起来,再不理睬他们。
他拉着瑟瑟的手,亲昵地道:“夫人,我们走吧。”
囚犯们吓呆了。
原来那位漂亮姑娘是沈夫人,他们在沈大人面前用言语调|戏了沈夫人,但是还活着!虽然跟死也差不多。敢死队在战场上站在最前面,用自己的血肉挡住敌人第一波攻击,谁能活下来?沈大人是想要他们的命!
瑟瑟一步三回头,望着陷入绝望的囚犯们,忽然觉得他们特别可怜,但这种情绪仅仅持续了两三个呼吸,她就被另外一个问题套住了。
“你和他们是老熟人?你以前不会也在这里呆过吧?”她好奇地问。
沈卿缡并非土生土长的帝都朝歌城人,听她老爹说过,沈家初入朝歌城时险些全家饿死,是她老爹接济了沈家一家老小。
而在此之前的沈卿缡,谁都不了解,那是一段无人知晓的历史空白,所以她才有此猜测。
沈卿缡淡淡地回道:“出任丞相之前,曾在大理寺任职,苏大人现在的位置,便是我当年的位置。”
一转眼,两年了。
他在丞相的位置上稳稳地坐了两年,那个人在穷凶极恶的边关镇守了两年,大将军一定很想回朝,而他绝对不会让大将军有回朝的机会。
边关告急?现在就给他送一万囚犯过去!
瑟瑟没发现沈卿缡的脸色有些阴郁,她在一门心思想着自己的问题。
她对沈卿缡的了解太少了,别说是沈卿缡定居朝歌城以前的事,就是沈卿缡这两年在朝中的事她都不了解,这都怪郝瑟,小时候只知道欺负邻居王小尔,长大后只知道关注天下第一美人,她就从来没对沈卿缡上心过,虽然现在也是如此。
但是她怎能如此不思进取,让错误一直错误下去呢?居然连沈大人在大理寺工作过的事情都不知道,太不应该了,还怎么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两人各怀心思,沉默地跟在狱卒后头,彼此的手握在一起,谁都忘了将手松开。
穿过一道铁门,三人走进了关押女子的牢房区域。
女囚犯明显比男囚犯少很多,也没有男囚犯那么积极地表现自己,她们大多很安静,只有偶尔几个在草堆里无病呻吟,有几个胆大的想上来跟狱卒攀谈,但女人的心细令她们很快发现了沈卿缡,于是都安静地躲在一边。
如果说现任大理寺卿苏大人是个不好女色的正人君子,那么眼前这位沈大人绝对是不好女色的阴险小人。
正人君子和阴险小人的区别在于,苏大人对女囚犯往往有所通融,但是沈大人不但不通融,惹他不高兴了,来个罪加一等,而且绝对加得非常合理,叫人挑不出错,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很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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