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些杂事缠了两天,等方沐阳回过神来,金帮上下已经将所有的一应事物都理顺准备好了。等到十一月初十,南楚的寿礼送到瑞昌,便立即转到了金帮备好的船上,停了两日,择了个黄道吉日,启程往定州去。
入了冬,瑞昌不过是更加冷了几分,寒风扑面罢了,可定州已经开始下雪。方沐阳自然是要跟着一起押船往定州去的,累得方平安跟着忙里忙外,生怕准备不充分,让她路上受了寒,落了病。
一面准备,一面没忘了唠叨,直说方沐阳也该在身边放个人,路上有人服侍,多少也放心一些。方沐阳只是苦笑,她如今这女扮男装的,放谁来?若是带个丫头,难免惹人闲话;可真要是带个小子,又多少有些不便。倒还不如不带人,反正金帮里头的小子多得是,有什么重活儿也轮不着她来动手,清闲的活计她自己也能做,不提太复杂的,自己照顾自己还是没有问题的。
方平安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反过来倒嘱咐方沐阳,一路上小心着些,莫要在外头多喝了酒,露出马脚就不妥当了。
两人真如同小夫妻一般,将家里身边的琐事互相细细嘱咐,直到方平安实在撑不住了,方才作罢。
这次往定州去,方沐阳是有心带着金帮的一帮兄弟都出去见见世面,家里就留了李大头坐镇,其余人等,李巴鱼c赵来顺c赵来福c赵晨,甚至是小丫头李幺幺,都给带上了。
他们倒没有想到见不见世面的问题,只是紧张得不行。毕竟这是金帮替朝廷办事,若是一个不慎,连累的可是身家性命。甚至金帮上下,谁也不敢轻慢。就是平时二愣的赵来福,也收敛了不少。早早地就跟着赵来顺将所有船只又检查了一遍。
赵来顺是紧张,紧张得几天都睡不好觉了。所以闲着没事儿就往码头上面跑,顺便么,就把几条船给检查一下呗。
正好碰到李巴鱼。这本就是李巴鱼份内的事情,一直不敢懈怠,尤其是朝别人租借的那几条船,总归不是自己的,用的人手也不是。多查验查验总不是坏事。
偏就碰到了赵来顺也来查船。
李巴鱼就不乐意了。
“哟,赵大爷一大早就忙活呢?您这是信不过我,还是找茬呢?”李巴鱼本来话不多,可一生气。偏就顺当了,可见李幺幺的啰嗦其实是家族遗传。
本来赵来顺碰见李巴鱼心里有点不好意思,不是自己分内的事儿,做了,难免有点捞过界的意思。可听李巴鱼这么一说吧。心里的不好意思就变成了不高兴,脖子一梗:“谁敢找李大爷的茬啊?这不是顺路没事儿,过来转悠转悠么?李大爷您可别见怪,要不给您陪个罪?”
李巴鱼跟赵来顺个头差不多高矮,逼近了跟前。低声道:“你少来这套,我份内的事儿我自然做好,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
赵来顺也不甘示弱:“看看又不会少块肉去,你这么紧张干什么?难不成有什么是不能让人知道的,你心虚?”
“你!”李巴鱼攥了拳头,好歹记着这是当着别人的面,没举起来。论说话什么的,李巴鱼这老实人怎么会是赵来顺的对手,更别提如今赵来顺让冯麻子调教了两年,比往年做小混混的时候更加难缠。
旁边赵来福几个看他们俩斗嘴,却一点也不着急,反倒兴致勃勃地看戏,暗地里还道:“这次能打起来不?”
“今儿应该不会吧?”
“我觉得能打!”
“那不可能,跟你打赌,怎么着今天也开不了打!”
“赌了,输的人今天中午请吃饭!”
可这会儿在别人的船上,俩人都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怎么会动手?不过低声斗了几句嘴,便勾肩搭背地下船去了。
中午便有人把这事儿当做笑话说给方沐阳听,结果方沐阳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