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墨目光扫过来,直直的落在她一身素衣上,震惊的再也挪不开眼。
昨晚娘训斥了她,也让她很紧张,文时雨身后怕是有什么人撑着,要么,就是她的舅舅又有了什么战功。若非如此,八皇子又何必临阵倒戈?
这其中,怕是大有蹊跷。
再一个,还是不知道李隆盛是什么态度,也没来得及打听一声,看看是不是变了计划。若是这会儿有捧着时雨踩着映姚的心,她还真不晓得该怎么做了。
“衣裳破了。”时雨抬头怯怯的扫了几眼,对视都不敢的模样,这才是以往的自己。
“破了?怪可惜的,”非墨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哪儿哪儿也看不出错来,便似乎一直是这个模样,何况,临阵换帅是大忌,七皇子不会这样唐突,这里面究竟有什么,还是等明天问问才成。
“二姐你看时雨真是的,穿成这样去参加宫宴。”映姚往前走了几步,捏起时雨的衣摆甩了甩,啧啧作声,“真是贫气,没娘疼的孩子就是可怜。”
非墨听完这话,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她是嫡出的女儿,要有足够的气度,所以这时候必须要出面阻挠,即使心里确实也觉着跟穿成这样的时雨参加宫宴会丢人。想是这么想,嘴里说的却又是另外一套:“映姚,注意言辞,时雨这衣裳虽然素净了些,却也不失淡雅,我看着,倒也还好,”
“淡雅?哪儿淡雅了?”文映姚瘪着嘴,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晃悠悠的往时雨身边走,刚走了一步就停下,用力的撞上了时雨的肩膀。
时雨立刻弓身弯腰,做出吃疼受委屈的可怜样,映姚这人就吃这一套。其实自己的肩膀被暖色用太医的药揉了揉,早已经好了大半,不过,何苦去硬碰硬?
她倒是想演的可怜一些,却如何也憋不出眼泪,她心里清楚文映姚也是李隆盛那伙儿人里面的一个,这些对着她下圈套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是呢,就是这个角度,你要记住了,你和那个伟大的娘,这一生,下一生,都得是这样的角度,永世不得翻身,被我和我娘,欺负着呢!”映姚低头,在时雨耳畔得意洋洋的轻声说。她很清楚,今个儿就是让她在宫宴上出头去了,大姐是她的亲姐,原本就嫁的不错,自己若是能做哪个皇子的侧妃,这往后在文家,还真就高了文时雨母女无数!
时雨低着头,嘴角却缓缓的划起一个弧度。她不是善类,早已不再是当初的文时雨。既然映姚这会儿闹起来,她又何必忍着呢?
“你们做什么呢,快走吧,一会儿耽误了,娘亲是要骂的。”非墨看的清清楚楚,脸上也挂着浅浅的笑。映姚的确是条好狗,牙尖嘴利,咬的真是狠。
时雨嘴角的笑意变成委屈,低着头跟着她们往前走。也无所谓,来日方长有的是报仇的机会。
文家的马车足够大,四个人待在各自的角落,眼睛再如何扫,都看不清楚别人的全身。
“时雨,要么,我让人送件衣裳来给你?”周锦看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自己身上的衣裳和非墨是一种料子,花样是简单,灯光下却隐约有亮色。映姚那一身衣裳,也是请了大师在天青色的料子上做了画,为了她今日的清歌一曲。
这一看下来,文时雨那一身素净到看似粗布一样的衣裳,的确过于寒酸,倒可以让人大做文章,说自己虐待庶女。
“无妨的,我的绸带还在。”时雨怯怯的低头,怯怯的回答,自己没有什么胆量,直到出嫁都怯懦的可怕。若不是当时李隆昌需要一个可以并肩的女子,怕她是会怯懦一生吧。
“是么,那便罢了。”她也不过这么提议一声,有个能撑着门面的东西,她也不想为她费太多的神。
再来,就没人说一句话了,一路安静的只有马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