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肥猪也不见了踪影,想来是已经藏好了吧!
晚秋冷笑:倒是也不客气,真符合他们的为人风格。
“快到了,你在想什么?”李铎问晚秋,因为她心不在焉,刚才差点绊倒都不自知。
“没什么。”
“哦。”
李家村只要死了人,都是葬在村西一片背阳的土坡处,几经风霜雨雪,不少坟墓早已破败无人修葺,墓碑歪歪斜斜的插在地里,远远看去有一种壮观和荒凉并存的嘲讽感。站在高处俯瞰,晚秋心想,这里虽然不算什么风水宝地,可到底是一处安歇之所,自己当年怎么就没福气入住呢?
“走吧,从这里可以下去。”李铎的声音打断了晚秋飞奔的思绪,他自然而然地拉起晚秋的手往下走,在坡度渐趋平缓的地方停下,很容易就找到了他妈妈的墓。
晚秋双手插在口袋里不发一语,看着李铎将几样吃的放在墓前的空地,用湿纸巾稍稍擦了下墓碑上画有遗像的瓷片,然后对着墓碑说话。
“妈,儿子回来了,回来看你了。”
“这些年你在下面过得如何?对不起,这次回来的仓促,没给你准备香烛纸钱,等回去后儿子给你去庙里买个长生牌位,你看如何?”
“其实妈你可以投胎了吧,还是早日投胎,重新做人的好。”
李铎一个人说着这些,其实他也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只是若不这么说,好像不行似的。
此时,晚秋踏上前几步,打量着墓碑上女人模糊的脸,面无表情地说:“好人才能入轮回道投胎,她这样坏事做尽c双手染血的人,怎么有资格?”
“球儿,你和一个死人计较什么,这不像是你。”
“。”
晚秋这才惊觉自己说的话有点太刻薄了,并不像往常的自己。
对着李大石和亲生母亲用这样的态度,她觉得理所当然,是因为他们还活着,可眼前这个女人已经死了好些年了,是遗体火化后装在骨灰坛里带回李家村的,比起自己她还差些——好歹自己还有一把枯骨在,还有一星灵魂重新寻找寄托,可这个人女人已经什么都没了,于这个世界,等于零。
对等于零的人事物,一个死人,计较那许多做甚?
她有些后悔,向李铎道歉。
“没关系,你说的没错,只是我不希望你还纠结这些,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嗯。”
“那就好,就怕你不懂,被执念害了。”
晚秋不回答,李铎也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墓碑想心事,过了不知道多久才起身,叫上晚秋一起回去,再不走天又要黑,回家的路恐怕要难找很多。
两个人之间气氛在疏离和亲密间游走,李铎不愿在此刻强求更多,只是执拗地拉住晚秋的手不放。
越往村子的方向走,越是觉得喧闹不已,两人对看一眼,均在对方眼里读出疑问。
“似乎是你家出事了,要去看看吗在。”
晚秋对于李铎的“你家定论”很不满,可也知道他只是表达个意思,没什么深层含义在内,便忽略了这茬儿,摇头说:“说不定不是呢,我们还是别多管闲事了,回去吧。”
“也好,早点休息,明天一早就走。”
打定了主意要不理会,他们加快了离去的脚步,就在这时背后冲出来一个人,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擦着他们走过去,晚秋捕捉到几个词,尽是“死老太婆c老不死c添麻烦”之类的话。
肯定又是哪家子女虐待父母的戏码,这些情况在发达富裕的城市尚不少见,更何况这个一粒米都要算着吃的穷地方?
那男人越过他们,居然直直进了晚秋家。
这难道真是她们家出事了?晚秋看看李铎,两人眼神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