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将那头猪赶到门口,那猪倒也有些眼色,不进门,径自去拱那受伤晕倒的老妇人。
李铎体型高大魁梧,扛着个大麻袋往门口一站,立时将阳光挡在宽阔的身板后面,本就不是很明亮的房内瞬间一暗,刚才挥动铁铲欺负老妇人的年轻男子立刻回头,看着那逆光的魁梧身影,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是谁?站在我家门口干嘛?”
李铎讥诮地笑了一声,不说话,将肩上扛着的麻袋放下,靠在门框边上后退到一边。
他一侧身,背后晚秋娇小的身影便显露无疑,阳光再次回到房内,年轻男人眯了眯眼睛,认出他俩来。
“你们是昨天来的。”年轻男人眼珠子咕噜一转,目光再次投向李铎,“李狗娃,姐夫?呵!”
他的语气是掩不住的嘲讽,李铎不以为意,那笑容除了讥诮还是讥诮,看得年轻男人无地自容。
晚秋一步踏进房内,用一种不屑的眼神打量了房间一圈。
房里还是那些旧东西,那个破洞从外面看很大,里面倒是还过得去,和以前一样,用碎布稻草堵着,却挡不住风。那些家具早就经不住岁月的磨砺,和房子一样倾斜,甚至有损坏后被修补的痕迹。
晚秋闭了闭眼睛,这里变了,却又没变。
在她遥想前世的时候,年轻男人又问:“你又是谁?”
他的语气极不礼貌,恶劣又透着一股子傲慢,也不知道这种已经穷疯了c吃不饱穿不暖又愚昧恶劣的人,是怎么能有自信用这种口气说话的。晚秋瞬间睁开眼,眼神犹如两把利刃,直直射过去,让那年轻男人瞬间一震,居然不敢再问第二遍。
这种眼神让人很捉摸不透,有嘲讽,有快意,有恨铁不成钢的痛,糅杂在一起。
在这样的眼神下,年轻男人几乎是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踩到了身边人的脚。
“呀!痛!死鬼你干什么!”刚才在屋里哎哟叫的女人偏过头,像是刚发现门口有人堵着似的,不满地瞪着男人,“吵什么,门口是谁?”
年轻男人在老婆的呼喝下,这才醒神,拿出凶悍的样子,三两步跨到门边。
“你c你们想做什么?凭什么闯进我家?”此时,年轻男子已经看出两人来者不善,就想挑弱的下手,伸手去抓晚秋要把她推出去。
李家村的排外,已经是一种流淌在血液里的东西了,这里的人不轻易接受外来人和事物,哪怕是从这里出去的李铎,大多数人对他抱着陌生的态度,而门口昏倒的老妇人,也是仗着自己是丈母娘的身份,想仰仗李铎带她脱离苦海,才和他说话的。
所以,年轻男子哪会顾忌李铎也算是他姐夫,不论如何不该出手这一点?
李铎哪是能容忍有人欺负晚秋的,在那男人手抬起来的时候,就一个箭步挡到晚秋面前,替她截下这次伤害。
晚秋看他如此粗鲁了,哼笑一声,用方言说:“是谁允许你用这种语气说话的?这里是你家?口气倒是嚣张。”
晚秋这一口,不仅让年轻男子惊讶,李铎也惊讶,从而坐实了他的想法。
“你。”年轻男子怔愣。
“我怎么了,怎么会说你们的方言?”晚秋直直盯着男子看,说:“李大石,你够胆了哈?连你老母都敢打,嫌她烦嫌她浪费粮食,你怎么不想想,没她省一口粮食下来,你能活到现在?”
这一番话,满是痛心疾首,原本已经将李大石说的哑口无言了,没想到这时候屋里突然有个人急急走到门口,不顾怀里还抱着个孩子就破口大骂:“哪里来的贱人,管我家事情!”
晚秋冷然扫了眼那女人,又将目光回到李大石身上,道:“你媳妇?够没素质的,哦对了!你知道素质是什么吗?”
虽然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