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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我们已经过了可以随便打人的年纪了。虽然村里人对阿月的歧视依然存在,但是很少像以前那样光明正大理所当然了。
只有那个不知趣的林英俊,一张贱嘴不减当年。但是只要有我在,他就不敢对阿月哪怕做出一个鬼脸。吃了几年的傻饭,这小子已经长得比我高大了许多,可他还是那么怕我,看来这童年阴影不可小觑呀。
这些年,阿月的进步也挺大,训练的初期,她只有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才敢抬头挺胸。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后来慢慢的,一个人的时候她也可以正常的在村里行走,跟人说话也自然了许多。只是在面对非善意的言行时,还是那么鸵鸟。
这几年,我家里也发生了一些事。
前几天,我妈被我爸打得进了医院,原因是,他问我妈要钱,我妈不给。他终于还是变成了那种伸手向女人要钱花的男人,我妈唯一觉得能挂上颜面的一点光彩,也没有了。
他还挺理直气壮,说我妈的工作是他给介绍的,所以要收回这几年的中介费。他这个时候已经搬去省城好多年了,突然间凶神恶煞的回来要钱,真让我和我妈措手不及。
我妈哭着告诉我说,他在省城跟个妓女生了个儿子,只比我小四岁。也就是说,在他还往家里寄钱的时候就有儿子了。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儿子,他才会抛弃我和妈的。
野女人生的儿子也比我这个“正宫娘娘”生的女儿强。我对这个同父异母素未蒙面的弟弟产生了一股莫名的恨意。
我再次跟妈妈提出让她考虑一下离婚的事,妈妈只是噙着眼泪苦笑。
看着我妈的表情,我才意识到我真的是太傻了,那个男人今天之所以能光明正大的来跟我妈要钱,就是因为他们之间的那纸婚约,钱没要到手,他怎么可能轻易离婚。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但是要用我妈辛苦挣的钱来为他养野儿子,这事别说是我妈,就是我也万万不能接受。
而且让我最担心的是,这种事一旦开了先河,以后一定陆续有来。我们母女的日子已经够糟糕了,家里有个要死不活的老不死,外面再来个红口白牙的白眼狼?我原来以为阿月总有一天会屠村,现在我有可能比她更早行动。
再三斟酌之后,我决定去会一会那个身为我父亲的男人。
对于我的突然邀约,那个男人显然很意外。
我们约在那个男人落脚的那家招待所见面。
这家招待所的历史还挺悠久的,我会记住它,是因为在我年幼的时候经常看到那个男人和不同的女人在这里进进出出。原来它在我的眼里还是挺雄伟的,别说是进去,就是驻足观赏也不敢离得太近,那种渴望探索但又不敢靠近的感觉折磨着我整个童年。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理所当然的认为,这里面一定很神秘,很奢华,很高贵,甚至为我有一个能在这样一栋建筑物里进出自如的爸爸而感到自豪。而现在,这栋小楼已经破败不堪,一如我眼前这个胡子邋遢满身异味的老男人。
我不应该感到失望的,一个能千里迢迢从大城市跑回山沟沟跟已经被他抛弃的糟糠之妻讨要生活费的男人,他能是个什么德行?
可是当我面对他,我的心还是一抽一抽的疼。我怎么会是这样一个男人的种?我为我曾经幻想过在成年之后到省城去投靠他而感到羞耻。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我的果儿都这么亭亭玉立了?呵呵,真好。”他给了我一杯水,杯子脏兮兮的,我没敢喝。
“是啊,你都走了这么多年了,我也该亭亭玉立了。”我说。
“你是怪爸爸吗?”这是质问的语气。
“该怪你的人始终还轮不到我。”我说。
“是你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