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干的顶端,向四周开展着,那叶子有狭长皱褶,至叶中部就如掌裂,叶柄细长,长有细刺。这是苏荷再也熟悉不过的树木的,在苏荷前世生活的乡下,长着很多如同这样的树,她还知道,这种树叫棕树,与海边生长的椰树是一科的。
看到这棵树,苏荷眼前一亮,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眼前闪过,却是一晃而过,没有抓住,又细想了想,却没有头绪。
苏荷摇摇头,暂时不去想这些问题,她起身把篮子整理了一下,放好猪草刀,提起篮子,摇摇晃晃的往山下走去。
到家时,王氏已经起床了,正在院子里洗床单,那只羊也在院子一角悠闲地晃着,如果忽略院子的破败和简陋,这还真是一副和谐美好的景象。
苏荷把篮子放到鸡圈,洗了洗手,走过去给王氏帮忙,不得不说,这个家虽然贫穷简陋,但在王氏的操持下,还算干净整洁。
两人说说笑笑,不大一会儿,一大盆床单就已经洗完了,在古代,被子不像现代一样,有弹好的棉被,套上被罩就可以了,那时候,是没有被罩的,被子都是缝出来的。一大一小的两床被面,用很粗的针和线缝合起来的,所以拆起来很麻烦。
“娘,今天太阳好,铺盖很快就能干了。”苏荷笑吟吟的说:“不过,我那个罢单都破了,是不是换新的呀!”在踩水埠这边,叫被子为铺盖,床单叫罢单。
王氏想到家里的东西确实也该换了,还有,韭菜一天一个样,慢慢的长大,衣裤都没有备下,现在穿的还是从潘大婶家讨来的。况且,钱还是苏荷挣来的。“好,等韭菜满月了,我们一家三口一块去!”王氏道。
两人做了中饭吃了后,基本上就没事做了,王氏拿出针线,那是一块很不错的苏锦,看样子王氏是打算绣一些帕子卖,好补贴家用。
王氏之前在大户人家待过,学了一些,在踩水埠这个地方手艺还是不错的。在苏荷的房间里,王氏靠着窗坐着,苏荷坐在床上,逗着韭菜,现在的韭菜已经能因为外界的动静来转动眼珠了,所以,苏荷很是喜欢逗着韭菜,在韭菜够不着的地方发出声音,来锻炼韭菜的反应。
突然,韭菜在苏荷的逗弄中,嘴角挂上了一缕笑容,那笑,像是清晨的露珠一样纯洁。苏荷刹那间觉得天地间所有的声音感觉都消失了,只剩下韭菜嘴角那一缕笑容,苏荷颤声道:“娘,娘,快看!”
王氏没有反应过来,直觉的看了过去,脸上露出了一丝不确定:“荷儿,韭菜,韭菜刚刚笑了?”
“是呀,娘,我们家的韭菜会笑了。”苏荷的声音里有着欢喜,作为母亲,孩子的每一次变化,每一个动作都会牵动着她的心,为孩子担心,难过,开心。
“呵呵呵。”王氏高兴地说不出话来,在她的记忆中,很少有孩子能这么早会笑的,即使是自己的儿子王志。
“娘,”看着儿子,苏荷道:“我们家的孩子很聪明呀!我们应该努力了,等他稍微大一些的时候,送他去学堂吧!”
王氏听苏荷这么说,眼神微微一凝:“荷儿,家里的情况恐怕不允许呀!”语气中充满了无奈与凄苦。王氏是个坚强的女人,丈夫的死去没有压垮她,儿子的失踪没有打倒她,家里的条件不好,她也没有抱怨放弃,而是努力地,用自己的力量维持着这个家。
可是,多年的苦难也让王氏很是疲倦,庄户人家,并没有太多的来钱手段,一年的收入,全靠在土里刨食,也只能勉强维持个温饱,一遇灾年,日子最是难熬。平常的庄户人家还有自己的土地,再不济,也能从地主家佃来几亩自己种着,可是,苏荷家没有壮年劳动力,光靠两个女人,种田根本就没有出路。
“娘,放心吧,相信我,我会努力想办法挣钱的。”苏荷看着儿子,语气无比坚定。是的,为了儿子,为了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