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一念一头雾水,她连忙接过企划书,一页页的翻下去,她的脸色从惨白变得铁青,容岩见状,担忧道:“一念,怎么了,有什么地方不对?”
苏一念越看越心凉,直到看到最后甲乙双方分别盖着艾瑞克集团与容达集团的公章,她脑子轰一声炸开,久久一片空白。她盯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字震惊的几乎心跳都要停止,同时又有一股怒火在心里滋滋燃烧,她“啪”一声合上企划书,努力控制情绪,声线依然颤抖,“这是与容达集团签订的合作方案?”
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可是她都明明白白的看到了这份企划书的内容,她仍旧不相信,不相信祁慕凡会卑劣到将她最后的希望都亲手摧毁。
景柏然看着她白得透明的脸,心下有几分不忍,虽然他不知道这其中的曲折,但是作为一个生意人,就算苏一念先拿出这份企划案,他也未必会与苏氏集团签订合约。
“叶总,早在几日前,容达集团的负责人就将这份合作方案送来,就在刚才,我与容总签订了这份合约。”
苏一念强忍的泪水潸然落下,她愤怒地站起来,指控道:“这是抄袭,赤果果的抄袭,我才是这份企划案的策划人。”
苏一念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她只觉得胸口似要炸开来,叫她怎么相信,最后逼她上绝路的会是他?
景柏然皱了皱眉头,却并未生气,他站起来,轻声道:“叶总,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可是就算你是这份企划案的策划人,就算你比容达集团更早送来这份企划案,我也会选择容达,而非苏氏。”
“为什么?”苏一念尖锐的问道,为什么她那么努力,却得不到他们任何人的认可?如果苏氏垮了,她有何面目去面对爷爷?
容岩站起来,扶住摇摇欲坠的她,冷眼扫向景柏然,然后安慰她,“一念,你别着急,我就不信在y市,就只有艾瑞克集团才帮得了苏氏。”
苏一念很清楚一个事实,苏氏集团没出事之前,艾瑞克集团c苏氏集团c韩氏企业与后起之秀容达集团在y市并驾齐驱,苏氏集团将倒,也只有其他三家公司能帮助它。她之所以挑中艾瑞克集团,便是只有这家公司与她没有丝毫的牵连,她不能欠容岩的人情,更不会卑微的去乞求祁慕凡出手相助。
可是为什么,最后他还是将她逼上了绝路?
她没有理会容岩的话,倔强地望着景柏然,景柏然有片刻不敢逼视她充满控诉的目光,他说:“虽然我这样说你会觉得残忍,但是苏氏集团已经是一具空壳子,我与苏氏合作,没有丝毫的好处。”
苏一念一直是仰慕景柏然的,第一次从教授嘴里听说他,他是一个商业奇才,年少时曾走错了路,然后为了一个女孩子重走正途。她曾想,如此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必定与一般商人有所不同。可是今天相见,她才发现,他不过就是一个满身铜臭味的商人。
这一刻,不知为何她很生气很生气,仿佛他玷污了她心目中那个圣洁的形象。她用手背抹了抹眼泪,愤慨道:“景柏然,我看不起你,原来你不过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
说完,她拿起企划书,踩着高跟鞋恨恨的离开,容岩见她真的发怒了,一时竟仓皇无措,他对景柏然说了句“抱歉。”然后起身追出去。
景柏然僵坐在沙发上,顿时觉得哭笑不得,这许多年来,还从来没有人敢在面前这么放肆。为什么,他竟不觉得生气呢?
这个女孩子,身上有几分阿离年轻时候的倔强,不知不觉,他竟有些欣赏她。
苏一念冲出总裁办公室,已经是满脸的泪水,眼睛被泪水迷蒙,她看不清前面的路,只知道不顾一切的往前冲。今天这一切,都怪自己心软,若是在接任苏氏集团的总裁位置时,她就果断的跟祁慕凡离婚,此刻她也不会落得如此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