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初九日,一切都准备就绪。往来宾客迎送,君瑜携燕卫二人在后院接待女客。起早迎送了皇上,太后,袁贵妃等后宫嫔妃的贺礼后,又迎来了世家贵胄的夫人们,忙得三人从一早便也无闲暇休息,直到这厢齐煊与游若兰礼成后,君瑜才得半刻喘息的时间。
及至夜半,她因去各处巡视完毕,又错过了困头,准备去问宇亭歇息一会再回去,却碰到了燕卫二夫人在此相对饮酒。三人在此时此刻会面,再无平日的模样,反倒是三人对视好一会,默然叹息。
“王妃既也来了,若是不嫌弃,就来喝一杯。”燕夫人先开口邀道。
君瑜没有拒绝,坐在两人中间,也拿了一杯酒喝了下去。
“这酒苦不苦?”卫夫人半嗔笑地看着她,美眸里氤氲着几分水气,怕也是醉了。
“上好的醴泉香,怎会苦?”君瑜缓缓道,她怎会不懂,心里苦,吃再甜的蜜也是苦的。
卫夫人此时因多饮几杯也无平日的约束,指她笑着与一旁的燕夫人道,“你看看,我就说,我们这王妃真真一个七巧玲珑心,却偏偏少了一窍。她不会嫉妒,我便是讨厌她年纪便这般倔,这般看得开。”
“妹妹你醉了。”燕夫人忙止住她,又对君瑜起身拜道,“王妃恕罪。”
“燕姐姐不必多礼。我自是明白的,夜也深了。你与卫姐姐早些回去歇着吧。明日还要见新妇,我们姐妹不能失了体统才是。”君瑜起身,隐去眼底的泪水,转身离去。
她的七窍玲珑心是被逼出来的,她的宽容不嫉妒不也如此么?她自然不是圣人,能做到这般,只因她不是齐煊真正的妻子。就算与齐煊同榻,齐煊对她也不会有任何的欲。。望。这才是作为女人最失败的地方。她的心很痛,痛到她想要流泪,却偏偏又不能,她只要在王府的一日,便要扮演好这个角色,哭了,眼睛会肿,明天会被众人嘲笑,她不能。。有时她甚至很羡慕卫夫人,可以哭闹宣泄,即便那样会让齐煊不喜,但至少那才是一个有着丈夫女人可以做的事情。
清晨,新妇要敬茶与主母,游若兰带着三分娇羞,七分妩媚娉婷地拜过众人,又拿过老嬷嬷递过来的茶杯,亲自奉茶给君瑜。
君瑜抬手去接,却发觉游若兰将茶杯有意倾向自己的一面,若非她反应快,这茶怕是要泼在游若兰的手上了,她一用力,反倒是泼洒了一些在自己手上。
“妾失手,请王妃责罚。”游若兰似乎慌了神,唯唯诺诺道。
“不妨,这是温茶。以后你不必在我面前称妾,就如我与燕卫姐姐一般称姐妹。姐姐比我还年长两岁有余,以后唤我妹妹就好。”君瑜的话说得温软,眼神却并不如她的话那般,尤其是那句这是温茶。
方才的情形,若泼到了游若兰的手上,旁人看去怕只是觉得自己给新妇下马威,因她亲手拿的茶,自是明白游若兰绝非不小心,前些日子才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早上这敬茶的小插曲一过,齐煊就带着游若兰去宫中觐见后宫高位,此举莫说是燕卫二人,就连君瑜也未曾有的。一时间,众人心中苦涩又向谁诉说。
又因这些时日,齐煊与游若兰简直可谓是形影不离如胶似漆,君瑜见燕卫二人常兀自神伤也是不好,便是又分派了些事情与她们做。左右等三年之约一到,她也该走了。这偌大的王府,总还是需要人去打理的。
这日,在花厅处理府里日常事务的君瑜又迎来了来说事的卫燕二人。大约是有了新的情敌,卫燕二人对她的态度比之过去好太多,时有将她看作小妹妹般闲话。
“常闻南楚女子多柔媚,现如今我们的爷可是被游若兰整日缠着,倒也真是应了那句话。”卫夫人翻着白眼,看君瑜依旧埋头看着账本,不由得上前将她的账本合上,“妹妹,你好歹也是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