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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山顶上,还有些寒气逼人。我感到有些寒冷,又回到了洞内。

    我计算了一下日期,我们是3月5日,接到撤退命令的。我们按上级部署,各部队交替掩护边打c边撤。我是在撤退的第二天,也就是3月6日受伤的。那么今天应该是3月7日了。

    记忆中,我曾经从后来的资料中知道,我西线的昆明军区所属部队,是在3月13日,全部撤回国内的;而东线的我广州军区所属部队,是在3月16日,全部撤回国内的。

    为了记住日期,我用一块锋利的石片,在洞内一块平整的洞壁上,重重的划了两道竖杠。

    我觉的,用这种最原始的方法,记录日期更方便,也保密。外人看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人所记?记得什么内容?更不知道纪录的时间,和记录人是谁?

    3月上旬,在山东人们还穿着冬装;在广西和云南,人们已穿上了春装;而在越南北部平原地区,白天阳光下已感觉有些热了;而这儿的山区,则是立体气候,白天热,夜晚寒冷,山下热,山上寒冷。

    昨晚睡觉时,我和小黎姐,开始是分开自己睡自己的。到天亮前最黑暗c最寒冷的时候,我们被冻醒了。为了御寒,我们俩只好背靠背相互挤在一起睡,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对方,也温暖自己。

    片刻后她有转过身抚摸着我的头柔声说:“小弟,早点睡吧,啊!明天,还要给你做手术,先取出大腿上的弹片。”

    她匀称的呼吸声,有规律的起伏,轻轻的抚摸着我的后背。这种特有的环境,一种强烈的幸福感,在我心头油然而生!不能想象,如果没有我身边这个女人的出现,此时此刻我会是一种什么处境!

    记忆中,当年我受伤后,为追赶部队,我爬行的方向,和这次穿越后,爬行的方向是截然不同的。

    而当时想得最多的是部队c是父母双亲;最思念的是妻子,和刚出生三个多月的儿子。人们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当时体会最深的就是这句话了。

    当时所想的就是如何尽快找到部队?如何尽快回到祖国?如何尽快和亲人团聚!当时,既是这些信念,支撑着我,使我坚强的活了下来。

    然而,也正是这些思念之情,使我急于归队,急于回家,在密林c山洞中隐藏了多年后,思念之情越加强烈的情况下,促使我不顾一切的,走上了偷越国境,弄响了地雷,差点丧命,最终欲速则不达,反而进了战俘营,以被交换战俘的名义,回国的耻辱结局。

    可以说在当年,恐怕也难以动摇我,那颗急于回国的决心。

    现在我的想法是:与其以战俘身份回去,还不如让我在他们心中,永远保留一种英烈的美好回忆吧!

    记忆中,那次我多次险遇敌人,吃尽了苦头。但并没有遇到,押解小黎姐的这伙敌人。所以,自然也就没有和小黎姐相遇的经历了。

    记得那次受伤后,我是沿小路方向北爬行的。因担心遇到敌人,还不敢离路边太近,但因怕迷路,也不敢离路太远了,只能小心翼翼的,和小路保持一段距离。渴极了,饿极了,就靠吃野果c树叶和野草维持生命。

    可以说,那次完全是依靠了一种对祖国c对亲人无限眷恋的信念力量,才得以突破万难,回到祖国的!

    好在天亮前,正是睡意朦胧的时候,胡思乱想了一会也就睡着了。

    昨晚入睡前,我卸掉了身上的大部分装备。只有那枝五四式军用手枪,仍背在身上。那枝微型c微声冲锋枪,及子弹袋,和挂在武装带上的,那把匕首,昨晚都放在我的身旁。

    现在都不见了,只剩下手榴弹还在。其它的武器和物品还在原处。

    估计是小黎姐去洗衣服,担心再碰上敌人,把这两件武器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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