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雅格呻 吟着苏醒过来,本能地摸向一搐一搐跳着疼、简直像是裂开了的后脑,手指没触到头发、头皮,倒是触到了纱布与胶贴,粘得横七竖八的,比蚰蜒还丑。
……这谁包扎的呀,太不专业了……
眼前金星飘忽,七彩缤纷,没比刚挨那一枪托的时候少几颗。透过这般“星辰大海”,她发觉自己倒在一间又小又窄又闭塞的水密舱内,大小凑合够躺两个人,管线凌乱,舱壁肮脏油腻,气味十分难闻;一盏破烂灯泡耷拉屋角,奄奄一息地泛射出昏黄得令人压抑的光线,照映出一扇格外厚重结实的手动水密门,未设窗口,关得严丝合缝。
舱室在微微摇晃着,偶尔还震颤几下。
她勉力站起。稍一使劲,后脑的伤口立刻一阵狂跳,好像随时可能迸炸,炸她个**纷飞。太过分了,这伙臭当兵的,怎么……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啊……
呼,站稳了……头好晕。眼睛好花。
她吃力地走近水密门,想试着打开它,却没能扳动一丝一毫,只好卯足力气捶捶门盖:“喂!让我出去!我是紫凌书院战场科学顾问雅格!是自己人!不是间谍!让我出去!”
门开了。以一条狭窄的金属走廊为背景,两名胖大水兵一左一右站立门外,盯视她的眼神里半是警惕、半是饥渴。晕,早听说潜艇部队是crab全军最那啥的,士兵们服役期间别说女人了,连母畜生也难得见上几面{据说啊,据说,连后勤部门养的牲口都是清一色的公畜}。我落在他们手里……
雅格心下一怯,不知怎么好了。刚想打声招呼,话还没酝酿完,便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迈着极有节奏的步伐向这边走来。是约翰·w·史密斯。
“你不单讹上我了,还粘住我了是不是?”
一张口就这样。真是的,也不先关心关心人家的伤势。唉。
“我也是有任务的好不好?”雅格蹙起眉头:“我要去六城基地。”
“许巫婆让你去的?”w背地里各种咒骂许恬婌。
“算是吧。”
雅格的伤口又开始一搐一搐地跳,疼得眼发晕,思绪也乱成了一团麻。w看出来,于是示意两名水兵各归岗位,自己上前搀住她,将她带回水密舱里,而后转身关门:“那你咋不递个申请走正规程序呢?非跟偷渡客一样混进来?还好是枪托砸的,万一士兵们紧张过度、开枪崩了你呢?”
雅格摇摇头:“来不及。我必须搭上这班车。”
“……犯得上吗。”别瞎掰了妹子!你不就是想粘住老子吗?坦率点儿痛快承认吧!w心里美滋滋的。
“怎么犯不上?”雅格语气间透出百般反感:“就你们男人的事儿算事儿,我们女人的事儿全都不算事儿?”
“好好好,犯得上犯得上……”太敏感了吧你!我是那个意思吗?
“说话放尊重点儿。”
“……”
得,看在你来给我送福利的份儿上忍了。
一代艇堪称人间地狱,全天24小时灯火通明,数百台内燃机、电机、水泵等设备昼夜轰鸣号叫,各种怪味在狭小的空间里混合循环、不断升级,无论对眼珠、耳膜、鼻子还是生物钟都可谓无间折磨。如此情景之下,突然“歘”地蹦出一个大镁铝,还是穿军装的,而且军装貌似小了一号……啧啧,英姿飒爽,制服诱惑,那根本就是……三伏天里的一根冰糕、三九天里的一件棉袄啊!恰似一阵清风拂面至,沁人心脾、提神醒脑,实在不能再赞!
w还记得自己小学一年级时候给初恋妹子写的情书,里边有这么句话:“你要是鞋垫儿,我就是鞋面儿;你要是鞋垫儿,我就是气眼儿;你是我夏天里的雪糕、冬天里的棉袄……”妈蛋,那时候纯属无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