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也是富足社会的产物。”
女生b(成熟高挑,眉目端庄,玉立稳重,说话抑扬顿挫、咬字清晰):“这很像心理学上说的‘模式化’:‘人们拥有从随机中寻找相关性的心理倾向’。‘人’过于迷信自身,相信自己在所有事情上都能对自己负责,这就导致了‘一切好的和坏的结果都需要有人承担责任’这种观念。于是在向富强群体学习的过程中,一个入世的、推崇政治文化的后发群体很容易忽视其他因素、把对方的现行体制当做解决自身所有问题的万灵药。”
教师(点头):“说得不错,尽管不太全面。究竟是什么决定了群体的富强程度,这个话题太大,咱们有空再聊。说回民主。就像每个物理学家都知道相对论其实‘不正确’一样,‘民主存在很多问题’也是政治学的基本常识。‘不民主不成活’的思潮是盲目的。而且从务实的角度出发,毕竟crab世界的生存困境和背景压力摆在那儿呢,如果民主要以痛苦或生命——甚至种族的衰亡——为代价,这代价未免太大。理想主义没法让人活下去,‘为民主而民主’是不理智的。”
女生a:“为什么‘为科学而科学’是崇高的,‘为民主而民主’却不是?我个人理解,民主不仅是一种协商的手段,也是一种强调珍视他人诉求的理念,起码比唯我独尊、践踏他人诉求的独裁要高尚。民主是复杂的,‘一人一票’在人新世的西方文化语境中是贬义的,简单粗暴的‘少数服从多数’更是对民主精神的背离。就算理想化的民主无法建立、无法完全制度化,民主精神依然是可贵的。”
教师:“我们从事一项科学研究,特别是基础研究时,根本不知道这项研究在将来会有什么用。科学的终极追求是crab世界的整体进步,这个大前提不会变。但纵览整个科学史,很多研究、发现、发明往往在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后才真正派上用场。从这个意义上说,正因为‘不知道有什么用’才要去研究它们,毕竟谁也无法预测未来。
“民主跟科学不一样。政治规律是天赋的,不是人造的,而大自然对我们充满恶意、处处给我们设陷阱。我们发展和改良政治既然是为了善治,那就该无所不用其极,应该认清一切政治的真实嘴脸,哪怕它是恶魔,也要让它在开始造孽之前老老实实地伺候我们几天,怎么能把崇高的精神追求不惜一切地赌在政治上呢?你怎么能指望中性甚至二元性的自然规律满足你一厢情愿的理想追求?要认清现实啊,我们面临着众神和异界种族、怪物的长期威胁,活下去、活得越来越好才是一切的前提。现在社会上有一种观点,认为不靠道德提升,只需依据能够得到的最好的科学证据进行民主决策,就能使体制采取行动、绕开前路上潜伏的危机。按照这种想当然,民主将使社会和政治达到巅峰,从某种意义上说也就不再有发展了,从而带来‘历史的终结’。但民主的缺陷搞不好会带领我们走向毁灭,那就真成了‘历史的终结’了。”
女生c(皱眉乖巧,表情丰富,纯真可爱,更像中学生而非大学生):“有这么夸张吗?难道大家会不约而同一起作死?”
教师(喝口可乐):“举个现成的例子:现在全世界只有许院长一个人认为甲虫族会很快卷土重来,她为此四处游说很久了,但所有人都觉得她是杞人忧天、危言耸听。即便许院长是对的,你觉得依照民主程序,她的建议获得采纳的几率有多大?”
女生c:“许院长没证据,换我我也不信啊。她可以搜集证据,靠证据说服大家。”
教师(摆摆手):“这恰恰是困难所在。‘依据能够得到的最好的科学证据进行民主决策’——政治理论家们似乎都忘了,‘获取足够的科学证据并加以正确解读’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科学为了探求真理、验证假说、完善理论,花费再多的时间也没关系;但体制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