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了眼睛却始终没有感到脸上的疼痛,她明显感觉到那个僵硬的拳头从自己的脸部擦了过去,甚至带了一阵风。
忽然“砰”的一声。
夏梓一惊,肩膀都止不住颤抖了一下,她还没有来得及看发生了什么事,她的脚底已经感到一阵湿意。
她低头看去时,一地上上都是水。
邵临尝刚刚的一拳并没有打在她的身上,而是打在了她身后的鱼缸上。
本来精致的鱼缸现在破碎一片,零零星星的碎片安静的躺在地上,里面的水自然也溢了出来,鱼缸很大,自然盛着的水也很多,忽然被打碎了,鱼缸里的水在整个客厅里蔓延了开来。
夏梓脚上的平底鞋里已经进了水,一股冰冷的寒意从脚底蔓延上来,一直到达自己的心脏,无论她怎么挥赶,那股寒意久久不肯散去。
邵临尝的皮鞋在现在看来也好不到哪里去,十分的狼狈,甚至讲究的裤脚也沾上了水。
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而是邵临尝的手还在滴着血,他的一拳下手极狠,整个拳头已经染红了。
他就那么握着拳头,任由那个愤怒的拳头流着血,那拳头就像是装满血液的血袋忽然被人打开了口子,一直不停的朝外面冒着血。
他的血滴到了自己的皮鞋上,但是他没有时间搭理,根本感觉不到它带给自己的疼痛,他的目光,和拳头一样血红的目光始终盯着夏梓不肯放过。
他的眼眶已经红了,好像随时随地的都能溢出血一般,显得极其的狰狞恐怖。
夏梓看着他已经止不住流血的手,放在身体两侧手忍不住动了动,她想要开口说什么,但是最终她只是咬了咬嘴唇,有些逃避的躲开不去看邵临尝那只手。
那些本来在漂亮鱼缸里欢快的鱼儿,现在残喘的躺在地上不停挣扎着,像是垂死忽然被电击了一下,间接性迅速的弹动着。
那些鱼各色的躺在地上,仿佛像八卦的人,在偷偷聆听他们讲什么。
夏梓微微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鱼,止不住的在心里叹了口气,如果她的记忆力和鱼一样只有七秒钟该多好,她也不用忍受现在这么多她不想忍受的东西。
这些事,她再也不想面对了,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不知道她要忍受多大的痛苦。
一滴血滴在那个黄色金鱼的身上,金鱼感觉到温热的血,像被开水烫了一下一样,猛的翻动了一下。那滴血便从它的光滑的皮肤上轻易的滑动着,不一会儿就沾到了羊毛地毯上,那一滴滴的血在纯白色的羊毛地毯上十分的耀眼,那样的红直直的刺进了夏梓眼里。
邵临尝的拳头止不住的颤抖了一下,他还在看着夏梓,仿佛那个手上的并不是自己,他的目光没有片刻闪躲,就那么一直的看着她。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在商场上可以那么狠,在对待女人的问题上也从来不手软,但是到了她的面前,他就下不了那个手。
刚刚那一拳,邵临尝根本就没有打算落在她的脸上,他的怒火在他心里喘不过气,他只能找个发泄的方式。
面对夏梓他下不了那个心,更不想破坏自己的原则。
作为一个男人,如果只能把愤怒发在女人的身上,那就太差劲了。
但是他的怒火如果不发泄出来,他真的忍受不住,会让那团火活活的烧死自己。
一拳打下去以后,现在手上的疼痛似乎真的有减轻心理的疼痛,手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忘记去想心里的那道疤。
如果让他选择,他宁愿手上是密密麻麻的疼痛,他也不愿意疼的是自己的心。
手伤的再重,最严重也不过是废掉一只手而已。但是心伤了,会死。
爱一个人,最怕的便是对那个人死心,而现在邵临尝正面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