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她也暗中打探了一下三公主的动态,前段日子一直称病,足不出宫。可朝堂上却没有任何动静,真是奇怪了。
宫婢们安静地跟在二人身后,一直走到溪水旁,此事微风徐来,颇有几分凉爽之意。凉亭中,已摆好矮几,蒲垫,放上了瓜果茶水。
安阳深深呼了口气,心中稍稍平静下来。二公主已微品了口茶,很是满意。这才道:“往日待在宫里闷坏了,也只有来这露南山才得放松一二。父皇要准备马球赛,哼,那些个世家公子们怕是又要一番推诿!”
“马球啊”安阳思绪突然飘忽起来。认真算起来,她与某人相交还真是源于那场马球赛。
“都有哪些人要去呢?”安阳问道。
二公主道:“还不清楚,不过沈文暄要来,还是主动请缨。”
“哦。”安阳完全没在意。
二公主笑了笑:“没办法,谁让是自家亲戚呢,他要是不来,怕是都没人了。”
“他若不去,会不会都没人去了?”徐赞别过头,问坐在一旁钓鱼的简宁。
简宁压了压头上的斗笠,身子往后扬了扬,伸了个懒腰:“谁管他呢,反正每次推来推去,最后还是不会少一个人。”
徐赞摸摸鼻子:“这倒也是。最近怎么没有看见白兄?”
简宁打个哈欠:“他?躲家里呢。”
“哎,又是个可怜人啊。”徐赞摇摇头,长了那样一张脸,也不知是福是祸啊!
收拾了一下,简宁便去了马场,又将白庆之从府里拖了出来。
白庆之本是宁死不从,但简宁却道:“有时候,你越是躲藏别人越有兴趣,且不知有句俗话,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吓得白庆之立刻从屋子里爬出来了,狠狠瞪了他一眼。
简宁拍拍他的肩:“这就对了,跟着兄弟走,保准你平平安安地。”
白庆之无语凝咽:“就我这样,还打马球?还是算了吧。”
简宁道:“走吧走吧,你算什么呢,想想陈兄至少你还有办法”
二人一路走到马场,“意外”地遇到了也在马场看地形的沈文暄。三人虽交情不深,却也是互相有礼相待。
沈文暄看简宁却多了一份深意,在青州,安阳可一直都是被他护送的啊。心中一转,脸上却依旧笑道:“二位刚才聊什么呢,那么热闹。”
白庆之真在伤心处,脱口就道:“哎,陈兄真是可惜了。”
沈文暄一愣,白庆之意识到眼前这位可是公主们的表兄弟,知道自己方才失言,连忙赔笑,站到一旁装壁花了。
简宁却不想放过他,微蹙了眉头:“陈兄当年殿试第一,本就有将相之才。当初在官学时,无人不佩服他。”说着,似乎也想起来了眼前还有个沈文暄,连忙笑道:“是在下失言了。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思虑不周,在官学时先生便时常教训了,也难怪至今也只能这样闲散下去了。”
沈文暄摆摆手,并不在意,可心中却翻起一阵波涛——姓简的,你是故意的吧!
一个男人,一旦尚了公主后,也就只能做做驸马都尉这样的虚职了。换句话说,他的仕途差不多也就到头了。就连陈驸马那样的才学,至今也不过领了个闲差而已。沈文暄自然没有陈驸马那般的才学,且长风长公主也不希望自己儿子娶回一个圈内人毕竟沈家,要连续两代尚主吗?她对自己这个儿子的期望可不是娶回一个公主,而是要他做一番大事业!有野心的人,当不了驸马。事业和爱情在驸马这项职务面前时不可兼得的,沈文暄觉得自己的心仿佛放在油锅里慢慢烹着,他所担负的家族重任,是不能舍弃的。
简宁笑眯眯一句话,成功pk掉了潜在对手,心情无比愉悦地带着白庆之一起看看场地,商量几日后的马球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