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把那新做的如意糕叫人给陈姑娘送一碟去,也恭喜恭喜她。”
丹青忍不住笑:“夫人这倒打趣起未来的表少奶奶来。莫看这会儿人还没进门了,等进了门告夫人一状,万一表少爷心疼了,将来怪起夫人来可怎么好?”
一屋子人都笑成一团,周鸿正打外头进来,奇道:“这都笑什么?莫非知道表兄高中的喜讯了?我这快马加鞭的回来报喜,到底还是落后了。”
这么一说,大家愈发高兴。顾嫣然又说了些闲话,才打发了那婆子回去道:“舅舅想必不会大肆庆祝,我也不说别的,明日带着元哥儿去给表兄道个喜。这贺礼是早就备下的,说起来表兄是中了解元,这礼还轻了呢,舅舅若是不收,我可不依。”
婆子晓得这位表姑奶奶与别人不同,原是林氏视如亲女的,孟节便是不肯收别家的礼,也不会不收她的,纵然是贵重了些,想也无妨。当下连忙答应,又给周鸿行了礼,才回去了。周鸿把元哥儿架到腿上,边颠着他玩儿边道:“表兄实在是好才学,出手就取了个解元回来。”
顾嫣然悄声问他:“二房那里怎样?”
周瀚自从二房丢了爵位,倒发奋读书了。周润出嫁之后,他索性搬去了学院里住着,听说是日夜苦读,顾嫣然也好些日子没见过他了。
“也中了。”周鸿点点头,“名次倒不高,中在中后,但也是中了。”
说起来勋贵人家的子弟,肯这样读书考功名的实在不多,周瀚从前虽然会读书,不过是要个名声罢了,将来有个爵位在身上,出去应酬诗书字画也过得去,便是才子了。如今他爵位是没了,竟肯下了苦功,名次虽然中得不高,在勋贵人家当中也算是出色的了。本朝对勋贵也有些个优待,周瀚这次中了,皇帝也会多看几眼,将来勋贵子弟考较起来,周瀚只要通过,皇帝也会给他个差事当当。如周鸿这般手握兵权是不能,但仔细做来,养活妻儿却是无忧的。
“那我们还得备下贺礼?”顾嫣然心里实在是不舒服。对周瀚,她倒没有什么太大的恶感,可沈青芸和周润算计她已非一次,如今更是往死里算计,到底他们是一家子,要去向周瀚道贺,她也不大情愿。
“走份礼也就是了,你不爱去就不必出面,叫齐妈妈送去便是,我们去舅舅家道喜要紧。”周鸿摸摸她的头发,惹得元哥儿也跟着学。
说到孟珩,顾嫣然就喜笑颜开了:“你说的是。咱们不缺银子,厚厚备一份礼,也叫人挑不出你的错处来。我们只管去舅舅家讨酒喝。”一笔写不出两个周字来,何况周励还是周鸿的生父,这份礼若是送轻了,外头人不知沈青芸的算计,只会说周鸿凉薄。顾嫣然可不愿意让周鸿背这黑锅。何况如今二房情形不是从前,长房厚厚送礼,只怕沈青芸还要以为是顾嫣然炫耀家产,心里想必是不痛快的。能给沈青芸添点不痛快,顾嫣然就痛快了。
周鸿听她这样说,忍不住笑了一回,颠着儿子道:“你说的只怕是真的。明儿叫齐妈妈好生看看她的脸色。”便问起甄真,“接过来了?”
“我也是刚回来,正要问呢。”顾嫣然一心欢喜去了,这会儿才想起来将石绿叫过来,问问今日之事。
石绿便一一说了。周鸿一听牙白竟敢到元哥儿屋里放火,顿时变了脸色:“那贱一婢呢?”
“已经打死了。”当初周鸿吩咐将牙白抓住便当众杖责至死,石绿心里还有些隐隐的害怕,依她想一条白绫勒死也罢,好过活活打死。只是发现牙白竟往元哥儿院子里放火,心里便是恨极,说起活活打死也不当回事了,“奴婢叫不当值的下人们都来观看的。”
周鸿犹自不解恨:“该千刀万剐!打死还是便宜了她。”
顾嫣然也有些后怕:“今日实在该带着元哥儿出门才是。”又叫丹青拿一对金镯子赏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