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可见钊皇孙并无大碍啊。”又不是淹死了晋王的儿子,高兴什么?
“你不懂啊”齐王妃往后一靠,倚在软缎迎枕上,露出了笑容,“钊哥儿本是晋王妃要记在名下的,连请封世子的折子都递了。既是如此,如今她进了东宫做了太子妃,虽然册封大典尚未举行,可旨意已经下了,称谓都换了,何不把钊哥儿接进宫去当作太孙抚养?”
“王妃说的是——这么说,委实有些奇怪”
齐王妃笑出了声:“不奇怪不奇怪,这人哪,此一时彼一时也。如今她做了太子妃,想的又更多了。孟瑾能干又能生,若是此时就将钊哥儿养在膝下,她是怕这位侧妃借此坐大呢。”
侍女有些糊涂:“可太子妃自己不能生,早晚还不是要养一个?”
“亲王不过一位王妃两位侧妃,还可有四名侍妾;可太子规制却可有太子妃一人,良娣二人,良媛四人,承徽十人之数,将来还怕没有儿子让她养?倒是后宫权衡之术,借力打力,才是要紧的呢。你呀,不懂这些。”
侍女笑道:“奴婢是不懂,不过听王妃的意思,东宫也不平安就是了。”
“是啊。”齐王妃满眼含笑,“功名利禄,从来都是令人昏头的东西。东宫不平安好啊,东宫越乱,我们越有机会。真可惜,那孩子怎么没淹死?若是淹死了,我看孟家对太子会不会有所怨恨!从前晋王府铁板一块,我们想插手都插不进去,往后可未必了。”
笑过了,齐王妃才想起来:“那贱一人跑了?”
一直在府外守着马车的侍女忙答道:“已经跑了。安排的侍卫亲眼看见她进了明月茶楼。只是从茶楼前门后门共离开了四拨人,个个都是戴着面纱的,侍卫们本想跟上去,可闹市之中”
齐王妃皱了皱眉:“蠢货。罢了,越是如此,越说明平南侯府对她十分郑重,这事多半成了。对了,寿王府里派过去的那个丫头可有动静?”
“眼下还不曾有消息过来。”
齐王妃半阖上眼睛,喃喃道:“看着罢,倘若那丫头这几日就被处置了,这事便又成了一半。”
侍女稍稍有些不安:“王妃,若是甄氏当真趁机跑了可如何是好?”
“她?”齐王妃冷笑,“她不敢!王爷既盯着她,纵然是平南侯府也不能将她送出京城去,若是在府外抓到了她,她便是逃妾,打死都无怨的。何况王爷许了她事成之后的侧妃之位,将来若能成大事她就少说也是四妃之一,她如何不心动?”
她拨了拨自己的指甲,悠悠地道:“这样的贱一人,当初就是为了富贵才进王府来的,如今许她富贵,还有什么不成?若投奔了平南侯府,却能给她什么?”
“可是——”侍女更有些不安了,“若当真她将来到了妃位,又有这样的功劳,只怕不是个安分的”
齐王妃唇角泛起一丝冷笑:“四妃?死了之后以妃位之礼下葬,也算是得了这位子的。”
齐王妃说这话的时候,她口中的“丫头”正被石绿带人堵在了顾嫣然的屋子里。
“牙白妹妹这是做什么呢?”饶是石绿素日沉稳,此时也压抑不住怒气了,两眼紧紧盯着牙白怀里,“身上放了什么好东西,不妨拿出来让大家都开开眼?”
牙白的脸一片煞白。她方才在元哥儿的窗户底下扔了一把燃着的柴,这会儿大伙不是都急着跑到那边去了么?以前她就是在顾嫣然身边伺候的,顾嫣然的贴身衣物放在什么地方她都知道,只要一点点时间,她就能拿了东西跑到南园去。那边通往二房的小门必定开着,逃过了那道小门,她就成了!
“并,并没有什么”石绿怎么会过来?这会儿顾嫣然去了晋王府,元哥儿不该是她们最宝贝的么,见那边走水不该忙着去救,怎么前后脚的石绿就跟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