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闻言原本痛得扭曲的面部肌肉立马恢复了平整,随即使劲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
季铭斯是真的只打算问一遍,等了十几秒钟不见男人开口他就不慌不忙地说:“不说就算了,看你这把年纪应该早就结婚生子了吧,儿子还是女儿?几岁?你应该没有死过儿子,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吧?我不介意让你好好尝尝。”
声音里虽然听不出任何情绪,但全身都散发着阴森的气息,让人不寒而栗,不得不相信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说完他就转身往外走。
男人瞳孔急剧放大,脸色苍白得惨不忍睹,连连嘶吼起来:“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求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求求你求求你”
季铭斯回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男人,只等他答话。
男人紧绷得蹶着的身子一下子瘫软下来,脸上的表情是一种穷途末路的仓皇和落寞,双眼空洞无神死寂一般。
喃喃地说:“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都是龙先生的意思,一切都是龙先生吩咐的”
“说重点!”季铭斯完全没有耐心听他哆嗦,冷声提醒。
男人颤了颤加快语速道:“是龙先生命令医务人员给那个男婴注射药物让他死去的,因为他知道自己活不长,新泽少爷还太小,必须找一个有能力又可靠的人接手龙氏,黎小姐就是他的中意的人选,她怀着孩子,生产和养孩子都需要钱和稳定的环境,龙先生正好救了她们母子三人,黎小姐对龙先生心怀感激,只要龙先生提出要求,黎小姐一定会全心全力好好打理龙氏的但是龙先生又顾虑到:女人一旦有了儿子就会有野心,为了防止黎小姐将来把龙氏据为已有,最好的办是就是让他那个男孩儿死掉,并且黎小姐生那对双胞胎损耗严重,医生说她可能这辈子再也不能生孩子,死掉其中一个她就会更加紧张活着的那一个,所以龙先生让黎小姐接手龙氏的同时又逼她发下毒誓,如果她对龙氏有任何私心,那个体弱多病的女孩儿也会这样,不管怎么样,黎小姐这辈子只能死心踏地打理龙氏直到新泽少爷接手,不敢有多余的心思。”
男人一口气把那一个憋在心里5年之久,从来没有对人提过半个字的秘密说了出来,顿时觉得心里无比畅快。
他虽然跟着龙在天多年,昧着良心做了许多见不得人的事,但是残害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是他这一辈子挥之不去的噩梦,尤其是当他有了自己的孩子,把那一个小小的软软的身体抱在手里不停发抖时,他才知道自己错得多离谱,所以龙在天死后他第一件事就是离开龙氏,离天龙家,离他们远远的,离自己的罪孽远远的。
但是终究还是逃不过,他沉浸在那种不知是解脱还是认命的世界里,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头顶一个黑压压的脚板重重压下来。
嗑地一声脆想,男人头被狠狠夹在面面和脚板之间,让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都要迸裂了似的,他只是喃喃的祈求:“救救你别伤害我的孩子别伤害我的孩子”
季铭斯嘴唇抿成一条线,眼底腥红一片,抬脚就踹,已经完全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男人被他踢得滚了几个圈,他又追上去继续踢,到直滚到墙连再也滚不动,他就站在那里,一只脚在地上生了根,另一只脚像执行电脑程序一样机械地不停地踹,整个仓库里都是啪啪啪的声音,偶尔还会有骨头断裂的声音,而地上血迹一滩一滩。
手下人员人站在一边无人敢上前,刘助理已经不忍直视地偏过头,心里一阵一阵作呕。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季铭斯累得踢不动回过身来时,脸上和白色的衬衣上已经斑迹点,更别说湿了一片的乌亮的皮鞋
季铭斯阴沉着脸,目光泛直,头也不因地就往外去。
刘助理伸手在鼻尖扇了扇对后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