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画,你老实交代,荷包里的东西什么时候偷梁换柱了?”将手里蜻蜓点水的荷包往矮几上一丢,裴瑾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淡去。
平日里,她对这两个丫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很多时候都不想去计较。可是她也是有底线的,谁要是触犯了这个底线,她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瞧见主子的脸色有些不对,侍画单膝跪了下去,诚恳的回道:“小姐这七彩琉璃珠,乃是上古圣物,不但可以解百毒还能增加武功修为,价值连城。”
斜眼扫了那颗璀璨夺目的珠子一眼,裴瑾呐呐的问道:“是卢少棠吩咐你换的?”
侍画没想到她竟然这般通透,一下子就想到是少主所为,态度就更老实了。“是。”
裴瑾斜倚在软榻上,暗暗生着闷气。她虽然性子随和,心胸也宽旷大度,可是卢少棠也不该利用她对这两个丫头的信任自作主张的调换她的东西。卢少棠与她虽有救命之恩,可这般胡乱的掺和她的私事,的确是有些过分了。
“他来了蒲州?”就在侍画想要主动交代一些事情的时候,裴瑾忽然开口了。
侍画眼底闪过一抹震惊,简直有些不敢相信。“小姐怎么知道少主来了蒲州?”
其实裴瑾也不过是猜测而已,没想到侍画这么经不住试探就将他的底揭了,不由得感到庆幸:这丫头对她毫无防备之心,可见是个忠心的。“既然这七彩琉璃珠如此的贵重,他必定是随身携带不离不弃。若不是他来了蒲州,这东西如何会落到我的手里?说吧,换掉我的玉佩,究竟有何目的?”
侍画脑子有些晕乎乎的,可理智却还是在的。少主什么心思,她哪里会看不出来?可若是如实禀报了小姐,怕是不但不会帮到少主,反而会让小姐对少主产生不好的印象。于是她略微思索了一番,张口说道:“少主此次来蒲州,应该是为了太子殿下。”
提到那位太子爷,裴瑾也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近来,她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放佛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可问过了侍书侍画这两个丫头,她们经过一番打探却毫无收获。可见,那些隐匿在四周的探子,武功更是在这两个丫头之上的。
不是她太过敏感,而是上次不经意在人前展现了那块玉佩之后,她就变得小心翼翼起来。毕竟,那块玉佩不是一块普通的玉佩。想必那些监视她的人,便是那位太子爷派来的。好在她机警,临时换了另外一块相似的玉佩在身上,这才免去了一场灾难。
“太子殿下的行为的确反常。”裴瑾将那颗珠子收回荷包里,喃喃说道。
“幸好小姐早有察觉,否则就真的大事不妙了。”侍画心有余悸的说道。
太子爷一直以来都将硕王殿下视为最大的竞争对手,若是让他发现小姐与硕王殿下有所牵连,势必会对小姐不利。
“他拿走那块玉佩,就是出于这个目的?”裴瑾凝视着荷包良久,视线最终落在了侍画的身上。
侍画如同醍醐灌顶,连忙点头,道:“是,少主就是这个意思。”
裴瑾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你起来吧。”
侍画如蒙大赦,后背却早已被汗水浸透。以前在幽冥门训练的时候,面对再残忍的对手,她也不会有这种压力。可是这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大家闺秀,却让她有种如芒在背的紧迫感,即便是一个幽幽的眼神,也让她心情大乱。
玲珑阁,蒲州城内生意最为红火的青楼楚馆之一。夜幕刚刚降下,玲珑阁内便已经高朋满座,迎来送往络绎不绝。
“张员外来啦,快里面请,胭脂姑娘正盼着您呢”
“李公子,好久没来了,是不是还点咱们清屏姑娘啊?”
“房大人,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要如烟姑娘作陪,哎呀真是不巧,今儿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