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上回毛毛被孟寒揍了一顿后,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态,三天两头地就跑来在他面前转悠。
孟寒一开始很不愿意理他,因为小满让他看见别人都不要说话,是以毛毛常自讨了个没趣,又灰溜溜地回了家。
这天也不知道他跟孟寒说了什么,便见孟寒猛地跳起来大声道:“你胡说!”
毛毛似乎已经不怕他了,还梗着脖子跟他对视:“我没胡说,村里人都这么传的!”
恰好石小满从后院回来,把他俩的对话听得清楚,不由得放下东西边洗手边好奇地问道:“什么胡说?你们在说什么?”
孟寒见她过来身子一僵,连连拽着毛毛后退,摇头紧张地道:“什么都没说!”
他比毛毛高了两个头不止,要拎一个孩子出去简直易如反掌,毛毛连挣扎都没有就被他拖着出了院子。
石小满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地举动,叹息般地摇头,孩子大了果然不中留了。
早在谷雨天几天的时候,徐婶就忙着把蚕结好的茧放进锅里煮,治车缫丝,忙得夜晚都没工夫睡觉。小满对这些东西本就不熟练,也帮不上什么忙,只好每天抽点时间过去,帮着做饭收拾东西什么的。
明日徐婶便要把缫好的丝拿到镇上丝行还钱,徐盛因为忙着田里的稻子和小麦,抽不出身陪着,石小满老早地就应下了要陪着一块儿去。
她还想着让孟寒去田里帮徐盛的忙,但是看了他刚才那样子还是忍不住摇了摇头。上回因为一块豌豆糕的事他就气呼呼小气得不行,如今再说让他去帮忙干活,石小满还没问就知道肯定不行。
她在灶房里准备今天的午饭,是今早芸薹新摘的嫩叶炒的菜,脆嫩可口,微苦中又带着甘甜。饭刚做好就见孟寒脸色不好地走了回来,他杵在灶房门口一动不动,石小满左右都走不出去,手被盘子烫得不行,她连忙放下来捏住耳朵,气急败坏地怒视着他:“你干什么呢?挡着我路了!”
孟寒猛地板住她的肩膀,前从未有地认真:“香香,我们不要住在这里了!”
石小满觉得好笑,好奇他是怎么来的这种想法,“毛毛跟你说了什么?”
孟寒摇头,皱起眉头很生气,“这里的人不好,他们总说你坏话!我讨厌他们!”
“哦?”石小满故意挑眉,“说了什么?”
“说了他们说”孟寒低着头嘟嘟囔囔,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眉头拧得跟个面疙瘩一样,捏着石小满肩膀的手却逐渐松了下来,声音委屈难过:“反正就是说你坏话了。”
灶台上的菜还在冒着热气,石小满叹了一口气把目光收回来,“先吃饭吧。”
这顿饭孟寒吃得很不开心,虽然香香做的饭依旧很好吃,可是他只要一想到别人的话就咽不下去,只想找那些人去算账。
方才毛毛带他去了一家人的后院墙角,对他挤眉弄眼地,耳朵贴在墙上偷听。
孟寒将信将疑地模仿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地也把耳朵凑过去,没想到里面的人不是别人,而是毛毛的娘李氏。孟寒认得她,她在跟周围几家妇人谈话,其中还包括村尾的寡妇刘氏。
“谁不知道她跟那个傻子什么关系,依我说身子早就被糟践了!”
“你别说,我那天还看见她跟一个男人走得极近,两人不知谈些什么有说有笑的”
“那徐家的儿子不是也对她有意思?她勾人的本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后面的话自然很难听,孟寒没有听完,饶是这里已经让他足够愤怒了。他想冲进去教训乱说话的几个女人,然而一想到石小满告诫他的话,只好悻悻地住了手。
香香让他不要打人,他不打就是了孟寒走之前拿了好几块石头扔进院子里,听到里面惊慌失措的声音才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