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
桂嬷嬷最是善变,抢先道,“可不是,见天儿没完没了的冷,贤妃听闻皇贵妃娘娘来了,特地叫老奴们一齐出来”
高汶并非吃素的,手中的拂尘轻轻打了个旋儿,扫得桂嬷嬷脸皮子发痒,话到一半就被生生截断,不受控制的长了嘴,一个喷嚏差点打出来。
“杂家是想说,怎的没见着如意姑姑?”
此话一出,三个老嬷嬷的脸便僵住了。
素日里,如意几乎在仁寿殿和锦绣宫两端跑。
尤其鬼医入宫后,更是白日天不亮就到这儿来守着,待晚间萧太后就寝时,才回去伺候。
有如意在,锦绣宫上下犹如吃了秤砣定了心。
那是太后她老人家的照拂呐!
高汶有意问这句话,间接是说:我们娘娘可不是赶着如意姑姑不在,专诚来行不轨之事的。
张嬷嬷上前来道,“高公公说的是什么话,近来太后身子微恙,如意姑姑自要在仁寿殿伺候着,贤妃娘娘见好了,有老奴几人使着足够。”
“原是如此。”高汶点头,二话不说,抬起眼皮子,也不笑,肃色道,“既然如此,烦请诸位嬷嬷往里头通传一声,早些时候皇贵妃与淑妃一道用了午膳,后而忽觉素日与诸位娘娘们有些疏远,这锦绣宫与东华殿离得近,便想先来探望一二。”
几个老婆子听得齐齐变色。
要说远近,中宫离东华殿最近,怎不先去与皇后娘娘联络感情啊?
心里一边打着急溜溜的小鼓,复杂的眼色不住的往花影手里那只狭长的木盒子看去。
——里面当是白绫吧?
昨日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风波还没过去,怎的这位主儿突然就闹到跟前来了?
偏生万岁爷去了西郊大营,远水难救近火
高汶等了半响,见她们一个不动,略昂首道,“如何?”
一时无人应声,张嬷嬷不知被谁从后面推了一把,踉跄了两步,苦着脸道,“贤妃娘娘她午膳过后,将将睡下,对!这会儿睡下了,高副总管,您看,这实在不巧是不。”
说着微微踮起脚尖,探头探脑的望高汶身后十余步外,还坐在轿撵上的慕容紫瞄去一眼。
目光中,祈求和惧怕并重。
慕容紫假装没看见,自顾低首把玩袖袍边的花纹。
她不是来做坏事的,定不会徒劳而返。
高汶也假意回首看了眼,再转过头来,小声对张嬷嬷道,“您也瞧见了,咱们娘娘一番心意,若连锦绣宫的大门都没进去,这事情传出去,不好听不是?”
张嬷嬷面色更加难堪,侧脸向另外两个嬷嬷征询看去,得到的回应统是无法。
谁敢拒绝?
谁又敢把人请进去?
僵持之余,慕容紫等得有些不耐烦了,刚举目向正前方瞧去,打算端了皇贵妃的架子使一回混作罢。
哪想,但见殿中忽然走来一人,身姿娉婷,步伐婀娜,不是洛怀歆还能是谁?
寒冬的天,她穿得并不厚重,一身天水一色的裙罗,没有御寒的裘皮大氅,连个护颈子的毛领都不曾有,可就是这般摇曳生香,让望见她的人不会为她冷。
因她不属于这里,美得依旧不食人间烟火。
倾国倾城都罢了,严冬酷寒怎舍得将她肆虐。
见洛怀歆单独走出来,张嬷嬷等人无不慌做一团!
顾不上杀来门前,如狼似虎的慕容皇贵妃,统统调转方向,关切非常的折返回去,把人保护的围住。
“娘娘怎出来了?”
“老天爷,这么冷的天!”
“娘娘且先回去吧,这儿有奴婢!”
话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