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应呢?”蓝翎追问,“你当见死不救?”
曦昭笑,“有你为她熬制汤药,她又怎会轻易怀孕?”
既不会怀孕,便不会有性命之忧。
蓝翎微微色变,“我以为瞒得够好,未料还是被你察觉。”
转念,她神色多出了然,“也是,你我本就同出一脉,药理相通,寻常大夫和宫里的太医只当我为小紫熬制的汤药有温补之效,你定能觉出里面的蹊跷。”
曦昭点头,直言道,“你心疼她那副身子,即便察觉异样也没有告诉她,只是暗中为她寻找解毒的方法,我与你相识多年,从未见你对哪个这样好过,真真叫我意外。”
“那萧家刁钻的毒才叫我意外!”蓝翎仰头轻哼了声,有不屑,更多是不快。
她‘鬼医’的名号不是白给人敬惧的。
天下间只有她能把毒当作药来用,行医救世。
也只有她,能把良药配成巨毒,杀人于无形!
可是萧家给小紫下的毒,是她平生从未遇到的稀奇,简直——
无从下手!
曦昭见她瞅色难疏,暗自思索一番,觉着说了也无关厉害,便解释道,“你也知我先辈与你源于同宗本族,来到北狄时,带来不少秘术卷宗,宁家北皇虽然接纳了我们这一族,可是相较之下,定是信自己培养的心腹萧家多一些,故而那些秘术,萧家早就悉知一二,更甚派人前往西域石城一探究竟。”
蓝翎眼眸一凛,负气道,“你是想说萧家下的毒依循了我族的秘术,相生相克,所以我没法解?”
说起萧家,她满心都是憎恶!
没有商霭从中搅局,宁家的天下也迟早要被萧家取而代之。
蓝翎初来中州就被萧家利用,而今北狄屡屡传来萧家落难的消息,她听得何其痛快!
“你乃神族圣女,活的日子比我姥姥都要长,办法肯定多得很。”
避开她犀利的目光,曦昭半开玩笑的说着,把沸腾的百花浮纹铜壶自小火炉上取下,慢条斯理的给她和自己添了茶水。
不过往往恭维过后,才是要说的实在话。
“我想你心里很清楚,如是拖延下去,将来小紫想要生个一男半女就更不易,加之眼前的形势”
蓝翎寻思的看曦昭,只见她一脸忧愁,忍不住讽刺道,“小紫体内的毒,我暂且解不了,难道你不能为她解了?哪怕不看宁珮烟的脸面,那魂儿当初可是你亲力亲为招来的,小紫品性不坏,楚萧离也不是出尔反尔的人,你先为她——”
“我为她解了毒,保她性命,你好借她来保商霭的性命?”曦昭抢白,直视她问,“我说得对吗?”
蓝翎怔忡。
嘎然——
曦昭遗憾的撇撇嘴,幽幽盯着隔在二人之间那盏越发黯去光华的孤灯,久而舒展了眉,叹息道,“看来今儿个是说不拢了。”
礼部侍郎的夫人佟氏,和花清舞长得一模一样的事,很快就传遍了三宫六院。
哪样儿的说法都有!
只消胆子大些宫人,逢人一说,总有不谋而合,也总有少许出入。
对此漫天流言,两宫和中宫都不遏制,关红翎更在次日酒醒后,问了身边一个嘴碎的宫婢,道是:你可觉得佟氏与从前那位病疾故去的花婕妤长得十分相似?
一语激起千层浪,宫墙里头的大伙儿从私下讨论,变成热议。
三日后,得出相同的结论:佟氏就是花婕妤!!
这答案太耐人寻味了。
莫不是万岁爷在隐晦的暗示大家——只要想有心,‘机会’有的是。
并且还不用像宫女那般等到二十五岁。
比起在做有名无实的帝妃,如花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