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东夷小国联军的这一战就是两年,虽说期间消耗钱粮无数,险些拖垮国库,但到底是胜了。且从战报上传来的消息看,东夷诸小国会前来燕京求和并要求开放通商口岸。
压在头顶上的一座大山轰然崩塌,姬烨激动过后却并没有感觉压力减轻,反而更添新愁。
踌躇片刻,他墨长入鬓的眉攒蹙成峰,直言不讳道:“打从这场战争起始,我们就是处于被动挨打的地位,若非骠骑大将军过硬的军事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练出了一支海军,我大燕怕早已被海外夷人占领了,而朕此时此刻还不知是生是死。尤爱卿,骠骑大将军是有功的,朕都记在心里了。但朕此时要说的是,我泱泱大国因何会轮到被动挨打的地步,被几个海外小国无数次打到家门口来烧杀抢掠!”
尤海c虞君实等一听,顿时都郑重了起来。
“是因为那道禁海令!”姬烨冷然的目光一一扫过底下的大臣,铿锵道:“百余年来,我大燕闭关锁国,严令禁止商人出海贸易,不准民间私造船只,使得造船术停滞不前,我国所用的楼船远远不及东夷小国结实耐用这是导致我大燕军屡次战败的原因之一;其二则是我们没有一只训练有素的海军,事到临头以陆军充任海军使用,这些士兵又大多不识水性,到了海上战场,有多少是被敌人杀死的,又有多少是淹死的,这条卿等可以在骠骑大将军的条陈里看出来,我军被淹死的人数可大大多于被敌人杀死的,如此,焉能不败;其三,东夷人所使用的兵器我军也是比不上的,若非我军人数多于敌军数十倍,这一仗胜负还未可知呢。”
这殿中除了尤海便是以虞君实为首的忠耿老臣,故此听到姬烨如此这般贬低自己的国家并没有人谄媚的反对以达到讨好君上的目的。
而是都沉默了下来,殿上的气氛很凝重。
“自诩天朝上国却被海外小国屡次打的丢盔弃甲,朕觉得很丢人。卿等感觉如何?现在危机终于暂时解除了,爱卿们可尽情的畅所欲言。”
听了姬烨这一番话,尤海揣摩上意,心中略已有数,遂道:“圣上所言具为事实,臣亦感觉丢人,犹似被人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虞君实点了点头,沉重的道:“以往确实是我等狂妄自大了。圣上若有什么想法就请直言,老臣虽是求稳的时候多,可有些事却是不能等的。”
姬烨欣慰的点点头,道:“朕要解除禁海令,在沿海设置市舶司,与海外国家互通有无,具体要如何做,爱卿们回去好好想想,然后列个条陈上来,留作明日早朝时商讨。”
“喏。”
便在此时一个小太监苦着脸在殿外徘徊并不时的往殿内张望,李福全眼尖的瞧见,忙悄悄的退下去询问。
这小太监一见了李福全犹如受苦受难的蝼蚁见到观世音似的,忙小声在李福全耳边嘀咕了一阵。
李福全登时色变,转身就小跑步回了殿内,此时尤海等几个大臣正要退出去。
李福全为难的瞥了尤海一眼,遂低声禀报道:“圣上,不好了,主子娘娘把贵妃娘娘咬伤了。”
说了那么多话,正喝了口茶润嗓子的姬烨顿时喷了满桌水汽,一张玉面被呛的通红。
“你再说一遍。”姬烨敛容沉面,霍然起身。
“这”李福全又看了一眼僵在原地不动了的尤海,硬着头皮道:“主子娘娘把贵妃娘娘咬伤了,且c且在乾元殿布置了数条蟒蛇,乾元殿的女官总管等惊吓的不轻,无人敢阻拦主子娘娘,只得来报给圣上知道。”
姬烨瞥了一眼定在当场的尤海,方要生气的怒火顿时消散了大半去,竟是用着同情的口气道:“尤爱卿,把黛黛养这么大不容易吧。”
尤海心里到底不放心侄女,忙就坡下驴转过身来跪到姬烨脚下,无奈叹气道:“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