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庭若市,往来的莺莺燕燕云鬓朱钗c红衣翠袖,浓郁的脂粉味儿熏得人几乎透不过气。袖子又叫来了两个他的旧识来帮忙锦绣宫才勉强招架得住进来往返的妃嫔命妇。原想趁着前两日祁帝下令公主身子虚弱,后宫任何人不得打扰的借口偷闲一把,如今是怎么也不得闲了,陪着一群又一群的美人词不搭调的迎合着他们的话题,直到日落西山,月牙儿稳稳地挂在树梢尖儿上,结香树下覆着一层厚厚的茶末,屋角的灯笼高高挂起,照的地上一片片的树影婆娑。
“,给我揉揉肩膀吧,这简直比爬上岳来山的九百九十九级台阶都累。”小饮了一口红梅雪雾,接过袖子递上来的礼册百无聊赖的翻看,密密麻麻的后宫嫔妃名号和礼单看得累得半死的人眼花缭乱,青衣还在嘟嘟囔囔地挑着灯芯,今天锦绣宫上下都累得半死。烛焰一下一下的跳动,似有所思将册子丢到桌子上,满眼忧虑。几日前,长宁还与自己无话不说,今日却只让喜鸾一人来送上一支紫玉珊瑚钗。
“袖子,二皇子这两日进宫了吗?”临走之际,为何只有对自己最好的表哥没有来看探望,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袖子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
“不能说吗?”
“奴才不敢。”袖子身子一抖便要下跪,锦嫣阻了他的动作,更加的疑惑。“皇上派表哥去边关了?”
袖子摇了摇头,眼神闪烁。
“那表哥到底去哪儿可呢?袖子,难道你还要本公主猜吗?”
“奴才不敢欺瞒公主,只是只是”
“公主问你话你倒是快说啊臭袖子。”青衣拧着袖子的耳朵吼道,直把袖子疼得龇牙咧嘴。
“哎呦,哎呦,好姐姐快放手吧,袖子说便是了,人家的耳朵就要被你扯烂了。”袖子大声哀嚎,青衣这才松开手。
“每年的这几日都见不到五皇子的,因为今日就是卫美人的忌日,也就是二皇子的生母。所以二皇子此刻必然是在白芷苑里。”袖子的声音越来越小。
“白芷苑?那是什么地方?”原来顾君烨竟不是皇后的亲生儿子,这个真相让锦嫣大吃一惊。
“是卫美人生前住的地方,奴才也是听师傅说起的,当年的卫美人花容艳绝,宠冠后宫,被皇上从外面带进宫后就住在白芷苑内,不到一年就生下了二皇子。只是,就在卫美人进宫三年后的秋天,随皇上去濛山狩猎,谁知道回来的第二日卫美人竟然病逝了,听闻陛下因此在病榻上躺了半月有余,并杀光了白芷苑所有的宫人,将二皇子过继给了皇后娘娘,从此白芷苑就荒废了。”
“这宫里有多少人知道此事?”锦嫣皱眉。
“回公主的话,几乎没有人知道,据说这皇宫里除了皇上,就只有皇后娘娘和几个伺候的宫女见过卫美人的真容。”袖子答的小心翼翼,不时瞥一眼锦嫣又垂下头去。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这般机密的事情,怎么会这么容易就被自己知道了。
“奴才的师傅是陛下身边的总管。”
“长德公公?”秀眉微拧。
“嗯,奴才跟了师傅好多年了。”
死死地捏紧了手中的青瓷素梅杯子才强压下心内的惊涛骇浪,回过神,锦绣宫只有自己和垂头站着的袖子不禁舒了一口气,还好,这种事情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
“今天是初几?”
“回公主的话,今天是初三。”
三月三?“袖子,你去帮青衣收拾东西吧,明日我们便要走了。”
“啊?”袖子有些摸不着头脑,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不是多错话了,师傅一直说自己嘴快,藏不住什么事情迟早闯祸,可眼前的女子总让自己忘了师傅的告诫,她问什么,便想告诉她什么。
袖子失落的垂下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