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没事让公主担心了,兴许是昨晚做女红睡下的晚了。”
锦嫣第一次见到一向沉稳得体的露出如此慌乱的表情,见她刻意躲闪便不再为难,只得岔开话题。“,楚修仪为什么会死?”
“她对公主不敬。”一字一句地说,目光悠远,“皇上赐了毒酒留她全尸。”
果然自己真的是侩子手。母妃从小教自己谦卑隐忍,而如今竟犯下如此大错。
“表哥,我想去看姨母,你陪我去吧。”
“好,表哥陪你去。”顾君烨只默默站在她的身边未说一句安慰的话,身旁的女子是被保护的太好了,一条人命而已,在这红墙绿瓦内最不值钱。
锦嫣是真的想离开这里了,承认自己胆小也好,十四年的生活波澜无惊,如今短短几日见闻,便将自己摧毁的体无完肤。
走在去凤栖宫的路上锦嫣一直低着头,怕别人会议论她是个害人精,每有宫人路过,都内心忐忑却忍不住去瞧那人的神色,而路过的宫人却依旧和往日一样忙忙碌碌的匆匆而过。后来提起往事,她实在想象不出那时的自己是有多狼狈。
殿外的宫人未通报便让他们进去了,刑潋蔷正用早膳长宁也在,见来人便招呼二人坐下,又命人添了两副碗筷。
“嫣儿怎么了?受委屈了么?告诉姨母,姨母定为你做主。”刑潋蔷知道楚修仪的死,却不能把这件事和眼前女子的悲戚连在一起。
锦嫣不知如何回答,紧咬着嘴唇不知所措。“母后,是楚修仪的事惊扰了嫣儿。”
顾君烨替那依旧自责的女子回了刑潋蔷的话,那女子更加将头深埋,翻搅着衣摆坐立不安。刑潋蔷听后有片刻的不解,随反应过来拉起锦嫣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嫣儿怎么能自责呢?把错怪在自己身上才是千不该万不该呢,且不说嫣儿是姨母的外甥女,更何况皇上已封嫣儿为祁国公主,授金册,她一个小小的修仪那般对你辱骂已经是该满门抄斩了,如今的境地已经是皇上垂怜。”
手指微颤,贝齿将红唇咬出血珠,口中有咸腥的味道,不知如何把自己心内的恐惧说出来。这时沁歆进来说到:“娘娘,皇上让您去一趟承翔殿有事相商。”
“嫣儿先在这里用膳吧,姨母处理完事情就回来。”刑潋蔷放开自己握着的手,嘱咐长宁和顾君烨照看锦嫣就匆匆离去。
“嫣儿先用些膳吧,千万别饿坏了,女子太过消瘦便会失了美感。”
锦嫣知他是哄自己开心,却还是心内郁结食不下咽,将银筷放在桌子上心思怅惘。
“嫣儿妹妹还在为楚修仪的事情伤神么?父皇从来不缺女人,更不会在意这些女人的性命。况且楚修仪嚣张跋扈,昨日你的一耳光并未有越礼之处。”
“长宁,你妄语了,不该说父皇的不是。”顾君烨有些气恼长宁的火上浇油,出口阻止她。
“这又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情,皇兄在顾虑什么?身为皇家子女哪一个不是看着阴谋算计长大的,不就是一条人命么,从小到现在,被父皇赐死的宫嫔足以上百人,皇兄倒是告诉我,这些年来父皇待谁那样好过?连母妃也是,还有你,皇兄!”
“啪。”
这是锦嫣第二次听到巴掌声在耳边回荡,顾君烨的手还举在半空,长宁捂着脸一脸震惊,“你打我?我到底说错了什么让你出手打我?你还是我的皇兄么?”说完,推开身边的喜鸾提起裙摆捂着脸跑出了凤栖宫。锦嫣从震惊中站起来想去追上去被顾君烨拉住了手腕。
“表哥,你怎么打了长宁姐,你快去和她道歉啊。”无端的,又因自己惹出了事端。
“无碍,让她好好反省一下吧,这不是我认识的长宁。”顾君烨看一眼自己的手,拉锦嫣坐回了椅子上。
“真的没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