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泪许久后,南乔终于从悲伤中缓过神来,低垂着脑袋,声音略微嘶哑道:“奴婢失礼了,还望娘娘不要见怪。”话虽然有几分见外,但语气却有些撒娇。
阿浓拍了拍她的肩头,拉着她到一旁坐下,给她倒了杯水后,柔声道:“我让清言打听过乳母的去想,可是追踪到一半时,在海上失去了痕迹,既然信上明写了,所以我让清言给乳母立了衣冠冢,有人日日侍奉。待我给你选个良婿,你嫁人后,能出宫去,我再让清言带你前去看望乳母。”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死后都该魂归尘土,即便是没有找到乳母的‘尸身’,阿浓还是要把该做的都做了,因为乳母既然活着,便不会用这么大的谎言来欺骗她们。
再次提到嫁人,南乔的情绪瞬间激动,跪在地上求着阿浓:“娘娘,奴婢不嫁,奴婢要伺候娘娘一辈子,求娘娘不要赶奴婢走。”
见南乔再次声泪俱下,阿浓也急急的要拉她起来:“你先起来,我们好好说。”
南乔猛烈摇头道:“不,娘娘不答应奴婢,奴婢永远都不起来,求娘娘答应奴婢,不赶奴婢离开,让奴婢永远留在娘娘身边!”
不管是敷衍还是缓颊,阿浓都不想去欺骗南乔,给出她不想做出的承诺,微微拢眉,阿浓冷静道:“我从来没有要赶你走,嫁人也不代表我不要你。乳母待我如亲女,而我又当你为姐妹,冲着这两份情谊,我也不会让你独身终老。”
南乔脸上泪痕交错,不停的说道:“奴婢只想跟着娘娘,奴婢不怕孤独终老,只要能跟着娘娘,奴婢什么都不怕!”
阿浓扶额,很是无奈,南乔从小被乳母洗脑彻底,对她的忠心与跟随早已深入骨髓,看来无论是她说什么,南乔都听不进去的。
“起来吧,眼泪擦一擦,稳定下情绪就出去吧,待会儿让如圭过来一趟,我有事吩咐她。”
南乔泪眼汪汪的看着阿浓:“娘娘,您还没有答应奴婢。”
阿浓叹了口气,南乔太死心眼了,只能模棱两可道:“你的终身大事虽然我可以全权做主,但这毕竟关系到一生的幸福,如果你强烈的排斥,我当然不会为你强行婚配。”
南乔笑了笑,擦了擦眼泪,单纯的以为这是阿浓不再动嫁人的心思了,说了几句忠心的话,南乔便出门去唤如圭了。
阿浓摇摇头,起身踱步回到床边,瞧着一直熟睡的小寻,慢慢在他身边躺下,闻着小寻的奶香味,自言自语道:“哪有女子不嫁人之理?南乔又不是那种清心寡欲之人,相反还感情丰富,若真是让南乔在我身边待上一辈子,即便到最后南乔不怨恨我,我也会怨恨自己。”
摸了把小寻软乎乎的脸蛋,阿浓烦躁的心情也瞬间变好,思路也清晰起来。想让南乔嫁人,无非是缺少一个契机,一旦南乔对哪个男人动心,她再推波助澜一下,自然是水到渠成。
恋爱里的女人的迷茫而疯狂的,只要南乔找到命定之人,那么她留在自己身边的意愿就会松动,自己到时再加以劝动,一定能成事!
几个思绪之间,如圭敲了敲房门,阿浓唤了声‘进来’,只是懒洋洋的从床上做起来,并未有别的动作。瞟了眼依旧睡得十分熟的小寻,阿浓也不怕打扰到了他。
见如圭上前,阿浓便道:“南乔出去后的状况如何?”
如圭眨了眨眼,如实回道:“悲伤中带着一点点喜悦。奴婢斗胆一问,南乔这是怎么了?”
阿浓也没瞒着如圭的意思,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简述出来,并道:“你们虽只是从进宫开始便服侍本宫,但本宫亦不会亏待你们,不光是南乔,倘若你们想离开,或者是有何事的机会,你们也会有个好归宿。”
进宫本就是无奈,又不是谁都想一辈子当奴才,如圭对阿浓确系真心,但若真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