霁月阁,内室极为安静,宫人来回走动都直觉的放轻了脚步,朱正坐在床边,握着阿浓的手不安的揉搓着,那副极了无生气的睡眼令他心中惧痛不已。方才就在他眼前,看着她倒下去的那一刻,他几乎以为自己就失去了她。指尖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阿浓面色苍白的脸颊,久久不愿意收回手,若不是面颊上些许温度,他都以为
即便内室弥漫着令人倍感压抑的气氛,皇上眼里的疼惜令一旁的蒋权看了震惊不已。南乔与如圭对视一眼,皆是又喜又优,不过相比知道皇上对主子的厚爱,她们此刻更加担心主子的身子。
朱正轻轻抚摸着阿浓的面颊,替她理好鬓角凌乱的细发,定定凝视了她许久,忽而压低声音,朝一旁的蒋权问道:“解毒的药方有了吗?”
蒋权弓着身子,轻声道:“回皇上,已经在熬药了,待会儿就该送过来了。”
抿紧薄唇,朱正放开阿浓的手起身,最后望了她一眼,并吩咐一旁的南乔:“好好照顾你家主子,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立即来报,若是服侍不周致你家主子不测,也不必来见朕,自行了断罢。”冷冷的说完,再次看了眼那张往日鲜活跳脱,而如今苍白无色的小脸,他便抬脚走人。
皇上走后,南乔和如圭这才敢围道床边,南乔早已红了眼眶,哭哭啼啼的喊着,如圭就是再冷静,见此情景也不免鼻头酸涩。蓦然,阿浓慢慢张开眼,气息有些微弱,吃力的拍了下南乔:“提前给我嚎丧,一点不吉利!”
南乔一愣,破涕欢喜道:“主子,您醒了就好!奴婢都快担心死了。”
本想告诉她们自己一直都没晕过,但一想,还是算了,就这样不知道更好,演得真,免得别人猜疑了。笑了笑,阿浓道:“我怕我再不醒,你就得把这宫墙哭倒了。”
如圭体贴,端来一碗热的白开水:“主子,喝口水润润喉。”服侍完后,她叹气却又带着些惊喜:“此番主子中毒,皇上担心极了,您是没瞧见皇上那样子,真真儿可怕。”
“对啊,皇上是真心心疼主子呐。”南乔擦干眼泪也附和道:“这次皇上定会好好查查,让那些谋害主子的人无所遁形。”看到主子又活过来后,南乔好似有说不完的话,蹲在床边:“还有还有,皇上又给主子晋了位份,如今主子已是正四品贵仪”
“好了。”一旁的如圭拉了她一把:“如今主子体内的毒还未解,让主子休息休息,待会儿太医送来药,服下后便让主子好好睡一觉,你还有什么话,等主子身子好了之后,慢慢讲。”
南乔点点头:“我去看看药熬好了吗?”说着就大步走了出去。
南乔出去后,如圭也没再说话,眸中含着担心,脸上却是淡笑:“主子休息片刻,等药好后,奴婢再叫您。”
微微颔首,阿浓刚想闭上眼,却突然问:“来问脉的太医中可有院判?”
如圭一愣,回道:“皇上勃然大怒,将太医院的太医都招来了,是院判大人连同其他几位有声望的太医给主子问脉的。”
点点头,阿浓才闭上眼,不再说话。如圭心底虽有疑惑,但还是按捺住,退到一旁守着。
回到三清殿后,蒋权让伺候的宫人退下,殿门关上后,便从梁上跳下一个着黑色劲装,带着面罩的男子,单膝跪地匍匐在大殿中央:“属下参加皇上。”
“让你查之事,可有结果了?”朱正坐在龙椅上,面色冷情,嗓音薄凉。
那人低下头:“请皇上恕罪,属下办事不利,霁月阁有两名宫人在属下的人到达之前因发生纠纷,互刺而亡。纠纷的原因好像正是因为争执莺贵仪中毒之事!”
朱正眉色未变:“接着说。”
“属下查过霁月阁所有宫人,与此事并无可疑之处。”
“包括死的那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