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朋友之托,求他这个师傅在圣上面前提及一下,毕竟宫里的女人都千方百计想要爬上龙床。
谁料他那徒弟什么也没说,只是欢喜的说了和朋友相聚的趣事儿,完全没提及那秋美人。他也只是当时讶异了,过后便忘了,宫里的女人如过江之鲫,哪由得他操那份闲心。
皇帝一直没有离开的迹象,圣意难以揣摩,蒋权也只能安静的守在一旁,半响,那红墙里又传出声音,这次却是十分正经,经历的前次,这次倒也能由声音分辨出里头说话之人是谁,也只是局限在名字。
“主子,奴才听说最近战事频发,连皇上都为此焦头烂额呢,您说这得打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小夏子平述道。
“没有兵临城下,这就不是你我该操心的事儿。如壁,发什么楞,到你落子了。”秋美人快速转移话题,好像不太想继续往下聊。
“主子,你说咱们的军队能打胜仗么?”如壁追问。
“能。”秋美人语气决然,让在外头听着的朱正心气一阵好,可接下来的话,便让他的脸彻底变了颜色:“只要咱们的皇上眼睛擦亮点,胜仗指日可待。”
“擦亮双眼?主子的意思是皇上的眼睛是蒙了尘吗?”如壁天真的问,听得外头朱正眼角抽了一下,蒋权则是冒着冷汗。
“主子刚才说的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回话的是南乔:“奴婢以前听主子说过一句话,攘外必先安内,对付敌人首先要自己团结,朝堂上的关系盘根错节,必定得大刀阔斧,确实不是咱们该操心的事情,咱们也操不了那心。你俩专心下棋吧!”
“嗯。”突然,传来女子一声娇笑:“如壁,你输了。”
“啊,主子你耍赖。南乔姐姐,怎么会这样?我的子都没了。”
“谁让你刚刚不专心,只顾着聊旁的去了。”
如壁一阵爱哀嚎,秋美人也在旁调笑:“好了好了,别嚎了,都怪小夏子,不该提什么战事,你的惩罚算在小夏子身上啦。”
“谢主子。”
小太监没出声,许是错愕了吧,外头的人如是想。
倏然,朱正嘴角划过一丝肃杀,道了一句:“走吧,回三清殿。”
蒋权应了一声,忙不迭的跟在皇帝身侧,大步离去,心里却为刚从秋美人的那番话捏了一把冷汗。
妄议朝政,言词犯上,这可都是死罪。
回到三清殿后,朱正继续批阅奏折,心里却一直咀嚼着六个字‘攘外必先安内’。
而霁月阁里,全然不知方才有人在外偷听过,他们全部聚在一起时,也时常会聊一些宫中c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因此阿浓虽足不出户,却对外面的事情知之甚多。
阿浓与如壁下了几盘棋后也未再继续下下去,只因她后来盘盘皆是赢家,如壁输的差点哭了出来。
没棋下后,阿浓一个人拿着棋子依旧坐在院中研究着。都说人生中最大的对手就是自己,此时她自己跟自己下着,玩得好不欢乐。
太后从贤妃宫中出来后,也来到了霁月阁,她不同与皇上的随意散步,而是专门前来。
霁月阁的大门虚掩着,太后身后的小宫女手脚灵活的上前推开大门,刚进门,太后便看到一个素装打扮的女子正坐在院子中央,对着一盘棋局苦恼着。
太后手指一动,正好打在身旁的嬷嬷手背上,那嬷嬷也是个人精,立即高声道:“太后驾到!”
阿浓被猛的一惊,指尖的棋子直落盘中,她惊魂未定的抬头,便看到一位衣冠华服的老太太,好不威严,听到方才的唱和,她立即行了个大礼:“美人秋氏意浓叩见太后,婢妾不知太后前来,请太后恕罪。”
正在屋里干活的奴才们也听到那声唱和,急急的出来全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