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若华也曾怀疑过她的身份,可被秋伯庸一个冷眼打了回去,自此,董若华也没再明面上说过这事儿。
心中的疑问没有被时间冲淡,反而是想要知道的欲望越来越强烈,未知的事物带给她的,是隐隐的不安。有时,她甚至在想,她到底是谁的女儿,眼前的这个爹就真的是她的爹吗?
每当这个问题出现在她脑海时,都会被她自己给否定,喜当爹?
秋伯庸的性格十分严谨,看上去绝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替别人养孩子,可能吗?
旁人所知的,她是秋伯庸在外边所生的女儿,但其中是否有猫腻,谁又知道呢?两个想法总是在她脑海里打架,至今为止,还没有哪一方胜出过。
马车上,秋伯庸一直闭目,神色淡淡,阿浓也识相的没有与他说话,静静的坐在旁边,只是偶尔挑开小窗的帘子,往外偷看两眼。
临县街道上热闹的氛围并没有引起她太大的兴趣,她一直是个知足常乐的人,对生活没什么理想,只要有吃有喝,没人拘着,她很安于现状。
人家重生,穿越都是有奔头的,非仇即爱,她如今身在豪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深仇大恨,也没个要爱得死去活来的爱人。
虽然出身不明,或许是不光彩,可吃穿用度一应俱全,哪哪都不缺,所以说,她只需混吃等死,安享晚年!
董若华即便不喜她,可有了秋伯庸这棵大树庇护着,她的未来想必也不会太差。她现在年纪还小,享受生活最重要!
就这么静静的待了两三个时辰,马车在秋府门前停下,小厮撩开帘子,弓着身子伺候秋伯庸下车,直到阿浓下车后,他才从车上跳下。看门的仆人早已进去通传,董若华带着十来个丫鬟婆子急急的赶来,热切的迎接着一家之主。
“老爷,路上可还好?”董若华柔顺的笑着嘘寒问暖。
阿浓的母亲是被葬在临县,路程偏远,所以每次去祭奠都是头一天去,次日回,此时已过黄昏,正是要吃晚饭的时候。
秋伯庸淡淡的嗯了一声,看都未看来人一眼,大步跨进府里,直接往书房的方向走去。被如此冷淡的对待,董若华柔顺的笑容竟一丝未变,反而是从容的吩咐着下人准备晚膳,唯有衣袖中攒紧双拳的手才能显示出她此刻的愤怒。
董若华从小便受过教育,夫君三妻四妾,她也早早的就有了心理准备,身为当家主母,她必须要有容人的气量。秋伯庸是读书人,陆陆续续也只纳了三四个妾氏,她身为正妻,从未有过一丝一毫的抱怨,秋伯庸也一直与她相敬如宾,她也将这个家管理的井井有条,让秋伯庸毫无后顾之忧。可就是这个没名没姓的女人出现后,回回让她在秋伯庸那里遇冷,对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她心中积怨颇深。
董若华和阿浓一样,对那个能被刻进秋伯庸心底的女人十分好奇,可她俩都无从探知。阿浓还要仰仗秋伯庸过好以后的小日子,所以不敢没头没脑的瞎问,她的第六感告诉她这是秋伯庸心里一大忌。
然而,董若华并未觉得是忌讳,她只是隐约从秋伯庸的态度看出,秋伯庸十分不想与人谈及这个女人,所以她有的是忌惮。
成亲十多年,她与秋伯庸从来没红过脸,她不希望因为一个死了的女人打破这一切。其实她也可以私下找人查,可知道的线索实在太少,少到她觉得这个女人根本不存在。
若不是有那个孽种,她
思及到此,董若华眼风一斜,往身侧看去,那张精致的小脸令她心中更为恼怒,最终她也只是平静的道了一句:“舟车劳顿,你也早些回去歇息。”
“是。”听到这句话,阿浓如获大赦,乖巧的福了福身子,朝着身后的南乔和乳母偷偷摆了摆手,一行三人踩着小碎步离去。
走的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