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想死。”苏弈攥紧台灯的灯架,自我鼓励道:“我可是人类世界里最好看的女人啊!”
她的话音刚落,比特犬已经咆哮着冲向她,它的两条前腿搭在书桌上,尖利的犬牙咬向苏弈的腿。
苏弈及时收回小腿,比特犬的两排牙齿咔嚓咬在桌子边沿,苏弈惊恐地看见桌子边沿竟然被它生生咬下一块。苏弈趁它被坚硬的木桌磕到牙齿的间隙,手握台灯架,用力砸向比特的狗头。
台灯灯泡在比特犬的脑袋上裂成碎片,可比特犬的脑袋却毫发无伤。
苏弈惊讶地丢掉被砸弯的台灯架,转而在口袋里握住了两把圆珠笔。
比特犬再次咬向苏弈的时候,苏弈不管不顾地将手中的圆珠笔扎向它的嘴,结果因为紧张,笔直刺出去的笔竟然倾斜着送入比特犬的嘴里。
“呜!”
“嗷!”
两支微竖着的圆珠笔在比特犬的口腔里被用力咬碎,尖锐的塑料笔头因为比特犬的用力咬合而深深扎进它上下颚的皮肉中。
苏弈刺出去的手收不及时,也被比特犬咬中手背,她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样的疼痛,整个人几乎要跳起来,眼泪也立时涌出眼眶。
就在苏弈以为自己的手掌已经被比特犬咬穿的时候,藏书室的入口处,一头美洲豹像闪电般猛扑过来,咬住了比特犬的脖子,一大一小两只动物在藏书室的狼藉书堆里滚做一团。
苏弈不想哭,可是手背上的痛觉逼得她身不由己地泪眼朦胧,她用没有受伤的左手擦掉眼里的水雾,紧张地看向书堆里的美洲豹和比特犬。
“苏难吗?”苏弈小声地问自己。
既然每个异种人都能按需要变成动物,苏弈就不太能认出眼前的动物是不是苏难所变,她能拿来判断的依据只有两样,一是苏难总喜欢变成猫科动物,二是苏难会保护她。
独只的比特犬对战美洲豹根本毫无胜算,那只比特犬寻了个机会脱离美洲豹的钳制,弓起身似乎又要变,美洲豹对着它的脑袋就是惊天动地的一掌击中。
比特犬被拍得滚到了楼梯底下,它站起来的时候,嘴里的血流得更多,脚步也不太稳,它不再恋战,转身迅速跑到二楼,从第一个窗户跳了出去,消失不见。
美洲豹盯着比特犬消失的楼梯看了一会儿,这才转身走向已经滑到书桌底下躲着的苏弈跟前。
苏弈躲在书桌洞里,不太确定地看向美洲豹那张介于虎与豹之间的脸,讷讷问道:“苏难?”
美洲豹凑到苏弈鼻子前,愤怒至极地张开血盆大口,发出王者的咆哮怒吼。
苏弈被一头豹子的口水喷了满脸,也怒道:“脏死了!”
美洲豹似乎还不甘心,凑过脸又想再吼两声,被苏弈一掌推开了脸。
“行了,我确定是你了。”苏弈说道。
美洲豹在苏弈的手掌下睁大眼,定定地盯着苏弈的脸看。
苏弈因为受伤手掌上的炙热痛感,眼眶里仍旧泛着迷蒙的泪花,她刚想从桌洞里钻出来去看医生,美洲豹却挡住了她的去路,将脑袋凑了过去。
“我现在得去看医生,没时间”苏弈的声音静止在她的喉咙深处。
小小的桌洞前,美洲豹伸长优美的脖颈,线条刚毅的猛兽之嘴却轻轻地吻在苏弈的眼睛上。
苏弈紧紧闭上眼,脑子里空白一片。
美洲豹没有其余多余的动作,它只是把自己的嘴部轻柔地抵在苏弈的眼皮上,一人一豹,谁也没有动,谁也没有出声。
被温柔以待的伤痛,大概可以消失在时间的虚无之境中,从此被世人遗忘。
“蠢货,你受伤了。”苏难的声音在身前响起,苏弈从梦境中清醒过来,她猛地睁开眼,怔忪地看着眼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