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城市这么大,如果不知道地址,那男人应该找不到自己。不管他强调了多少次不许苏弈离开,这样的说辞都是他单方面的决定,苏弈一点也不为自己的擅自离开感到内疚。
萍水相逢,就让他们俩的人生轨迹重回平行线状态吧。
中午的时候,苏弈用冰箱里仅剩的食材为自己做了份简易午餐,宫远打电话过来说齐骁年有临时任务,他也得回科室一趟,晚些时候他会给苏弈送吃的过来,让她不要担心。
苏弈经过几个小时的沉淀,已经不似最初忐忑,吃过午饭,她正要回卧室午休,经过客厅的置物柜时,正对着客厅大窗的玻璃上反射出一个奇怪的黑影,那影子由远及近,似是正对她们家而来。
苏弈以为自己眼花,疑惑地转身看去,可她刚转身,一个高大的人影已经冲进视野,直直撞进她家的大玻璃窗。
轰的一声巨响,一个高大的男人双臂掩面,在四散破裂的玻璃碎片中稳稳落地,他站直身体,双手散漫地往后拨了拨过长的黑卷额发,直待看见对面呆若木鸡的苏弈后,这才垂下手,微微眯起眼,凶神恶煞地走向她。
苏弈惊骇地连后退都忘记,她盯着一步一步朝她走来的男人,第一次切身感受到了命运的无奈与荒唐。
在这个男人冲进玻璃窗的一瞬间,她确实感受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联系。
关于这个男人和自己,再也扯不断的联系。
男人踩着玻璃残渣站定在苏弈面前,走得近了,苏弈才发现,他高挺的鼻子红得有些滑稽,两边的鼻孔下,还有淡淡被擦拭的血痕。
“我说过了,你不能走。”男人盯紧苏弈,怒道:“你要是再跑一次,我就拧断你的脖子。”
一个晚上不见,男人的普通话水平突飞猛进,苏弈却没察觉到这点,只是喃喃问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男人不屑道:“闻出来的。”
苏弈傻傻地指向男人通红的鼻子,问道:“所以这里流血了吗?”
男人别过脸,看也不看苏弈,语带轻蔑,“这里的空气污染太严重。”
苏弈依然沉浸在玻璃窗被撞碎的震撼中,她一个埋头苦学了十多年的学霸,数理化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接近满分,一辈子笃信科学,连特效过于夸张的动作片都不屑一顾,从未想象过有一天,会有这样一个男人,用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她面前。
啊,要修理那扇窗户,得花多少钱?
她还有机会找人来修理这扇窗户吗?
想多了,真的都是泪。
男人环视四周后,猛地俯身抓住苏弈的腿,手臂一发力,已经将苏弈扛上肩。
苏弈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地挣扎,“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男人扛着苏弈在客厅里转了一圈,似乎看中了挂在玄关口的牵狗绳,他将苏弈放下来,伸手去取绳子。
苏弈见状,立即朝卧室奔去。
可惜没跑出两米远就又被男人拽了回来,男人将她重新扛上肩,然后重重扔进客厅沙发。
苏弈被摔得脑子一阵混乱,她手脚并用刚刚爬起来,两条小腿就被男人抓住,她惊恐地回身看去,绝望地发现男人正用牵狗绳绑她的腿。
苏弈从小到大没受过这样大的屈辱和恐吓,体检大楼上的鬼门关遇险已经让她吓破了胆,这会儿再承受不住,直接趴倒在沙发上,呜呜哭了起来。
她一哭,男人立即停下手上的动作,不解地问她道:“你哭什么?”
苏弈抹着眼泪,哽咽道:“你绑我”
男人理直气壮道:“因为你总是逃跑。”
苏弈哭道:“你不是要杀我就是要绑我,我为什么不跑?”
男人想想,觉得她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