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是这三位在咬倒张居正后,估摸着是咬疯了,居然将目标定到申时行身上了!
对于申时行这种宦海沉浮三十年愣没呛过水的政界大佬而言,江东之这些跳蚤一样的家伙自然不放在他的眼里。就象是一堆狗屎,你踩了它吧,能臭你半年吃不下饭。可是你不踩它吧,能恶心你吃不下饭半年。所以申时行在想,要不给他们个眼色看看?忽然心中一动,目光落到那三个人最后那个李植上时,申时行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申时行终于定了主意,伸手重重拍了一下奏折。响声惊动了书房外伺候着的申忠,连忙跑进来,小心道:“老爷,您这是”
“拿我的贴子,去请王元驭来。”王元驭就是王锡爵,字元驭,号荆石先生。现任文渊阁大学士,内阁四人中位居第二,申时行是首辅,他是次辅。
“这么晚了还去请王阁老?您看是不是等明天”申忠有些犹豫。申忠小时候是申时行身边的书僮,现在是申府的管家。一主一仆,几十年相伴的感情下来,对于对方来讲早就和家人没什么两样了。
“无妨,王府离此也不算远。速速去罢。”看到老爷铁了心,看来要说的事情必然重大,申忠不敢怠慢,答应一声就跑了出去。
接到贴子的王锡爵很快就坐着轿子来了。对于申时行这个人,王锡爵一直很有怨念。首先他俩是老乡,再者他与申时行一样,都在嘉靖四十一年中的进士。然后在会试的时候,他俩一同考的,他是第一,申时行第二。最终殿试的时候,他变成了第二,申时行是第一。
如此源渊放到别人身上,或许会含着两泡泪高呼“缘份啊”然后抱头痛哭。王锡爵也很想哭,即生瑜何生亮啊有没有!好情为缘,恶情为孽,他们这情份,肯定是孽缘!王锡爵一直这样认为。
可是命运就是这么奇怪,一恍匆匆几十年过去,二人一样宦海浮沉,历经三朝。由当初的青葱少年混到现在大明朝权力最高的顶峰位置,这时候申时行是内阁首辅,他是内阁次辅。别看王锡爵脸上装做不在意,这心里一直别着一股劲都几十年了,做梦都想那一次他也争个第一,压上老申一头。
王锡爵进到书房时,看到申时行顶着油灯正在看折子。被人从暖被窝的揪出来的他气不打一处来。“申汝墨,你要勤政当名臣,不睡觉也别拉上我行不行。”说罢气乎乎一屁股坐下“有事快说,说完快走。”
申时行哈哈一笑,站起身来用手点着王锡爵,“知我者元驭也!”受到夸奖的王锡爵适时送上一个大大的白眼,伸手接过一旁申忠含笑递上的茶,轻轻呷了一口,沁脾的茶香氤氤一室。
“雪顶含翠?好茶!”王锡爵嗜茶如命,一口好茶入肚气消了大半。不拿自个当外人对申忠道:“就这茶,走时给老爷我包二斤!”
“不劳阁老吩咐,您来之前早就备下了,现在估摸已送到府上了。”
嗯?这么好?透过茶盏中的朦胧水汽,王锡爵狐疑看向申时行。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只笑眯眯的老狐狸,还是千年修成精的那种,肯定又有什么阴招等着自已呢。
心里提起一根弦,轻哼了一声,放下茶盏,“说吧,这么晚了扰人清梦,是什么事用着我了?”二人相交这么多年,彼此心里有多少沟坎基本上都摸得差不多了。说话开门见山,不必多费罗嗦。
王锡爵一眼就扫过申时行笑嘻嘻递过的那份折子,在看折子那三个人的名字时,脸色顿时一变,皱眉道:“皇上还不肯消停?朝中此时已呈乱象,再这样下去,文武百官人人自危,大乱已经迫在眉睫了!这次整的又是谁?”
不怪王锡爵烦恼,万历皇帝近年在那些言官的撩拨下,就象失了拘禁的野马,横冲直撞,搞得朝中一片乌烟瘴气。打倒张居正王锡爵不反对,可是你不能把任何和张居正接触过的人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