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呼吸声,暂时睡得安稳。
心头涌起万千思绪,满是浓浓的疼惜与自责,他还是大意了!居然以正常心态度量对方,没想到对方竟丧心病狂到敢在官道上截杀!
遇袭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带着锦言。
明明为了安全计,他这一次出行,已经增加了护卫人数,结果还是
下意识地就搂紧了胸前的人,万幸万幸!
她没事。
老天佑之,不幸中的万幸。
手下弟兄不知逃出几人?
此事的幕后主使定是赵王无疑,也符合他向来只敢搞阴私小动作的做事方式,只是,以他的胆子,这般动作,极为反常,是有所倚仗?还是,下属妄为擅专?
乐城的地方官员,有没有与赵地沆瀣一气?
天音镇的守军,为何迟迟不到?
京里失去了他的音讯,会引起什么样的动荡
下一步应该如何行事?
永安侯慢慢厘清现状,分析整理着事情的真相,思考自己与锦言之后的打算,他如今可谓虎落平阳,到了山穷水尽之境地,禁不起半丝风险,必须稳妥行事,非有万全之策,轻易冒不得险。
“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心里有事,总有根弦是绷着的,锦言虽然睡沉了,晨曦微明时就被次第响起的鸟鸣声唤醒。
她有一动静,任昆就知道了,睁开眼睛见她一幅软绵绵惺松未醒的样子,尤如幼兽般可爱。
“啊,天都要亮了!你怎么不叫我?”
洞口遮掩的灌木丛中透进些许的微光,锦言一惊,居然睡了这么久!那他岂不是守了一夜?
“没多久,夏日夜短,天亮得早。”
任昆解释着,真没多久,约摸着未必有两个时辰。
他还想让她多睡会儿呢,可惜管不住外面漫山遍野早起鸟儿的嘴巴。
顾不得懊恼,锦言急忙坐起来,先探他额头的温度。体温还正常又抓了手腕把脉也还好
一颗心才放下。
五指为梳,随手抓了抓自己凌乱的头发,三下两下的用木簪挽起来。揉眼搓脸,活动身体。
“要不要方便?”
“现在不用。”
任昆水喝得少,没多余的内存要清理。
“喝一点水?”
锦言摸了摸葫芦水壶。水不凉。倒了一碗,走过去。
“好。”
见任昆点头,端着碗喂他喝了半碗水,“累吗?要不要换个姿式?”
一直维持一种躺法,会很累的。只是他后背有伤,只能侧卧或俯卧。身上的外伤又多,很难找一种完全不压伤口的卧姿。
“还好。”
虽然身子有些僵,他不想换,现在这样视线范围更广,能看到她在洞中忙活的身影。
锦言扒开火堆的灰。吹红了炭火,用枯叶引燃,等木柴燃起后把冷掉的鸡汤放上加热。
“任昆你要不要睡会儿?”
揉压按摩他酸僵的脖颈,小心避开有伤处,从头顶向脚跟,帮他疏通血液,缓解疲劳。
全身推拿一遍后,鸡汤也热好了。锦言盛了,喂他喝了一碗,自己也鲸吞般地倒了一碗嘴里。
晨曦透进洞里。有丝缕的阳光如发亮的细线投在洞中地面上。
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柴,用灰将火苗压小。
“我出去转转。”
天光亮起来了,她要出去看看有什么可吃的,草药也要再挖一些,依任昆的伤势,他们需要在这里休养几天。等他好些再做打算。
“小心点,别走远。”
任昆顿了顿。轻声叮嘱。
“不会,我就在这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