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勤政殿
“皇上,卢公子求见。”偷偷地打量了一下帝王的神色,见他面色平静,窦行云这才弓着身子上前禀报。
今儿个早朝,大臣们纷纷上书说起民间的那些个传闻,令皇上很不开心。作为贴身侍候的太监总管,对皇上的心思他多少还是能窥探一些的。早些时候就曾听闻皇上对裴家的那位三小姐情有独钟,如今朝臣们没事儿找事儿,非得将那一位从秀女名单中踢出来,皇上的脸色能好看么?
可是作为帝王,是不能凭着自己的喜好做事的。皇上刚登基不久,还有许多地方被朝臣们牵制着,有些身不由己。可是在他看来,皇上对那位姑娘是真的动了心思的,否则也不会发那么大的火儿。
听到窦行云那熟悉的尖锐嗓音,顺德帝从奏章中抬起头来,淡淡的吩咐道:“让他进来吧。”
窦行云再次躬下身子,应了一声,便出去宣旨了。
与往日那个嬉皮笑脸的潇洒公子有所不同,卢少棠今日的神色可以说是极为难看。俊朗的脸上不带一丝的笑意,就好像别人欠了他几百万银子似的,脸黑得跟锅底有的一拼了。
“草民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卢少棠撩开袍子,不卑不亢的跪了下去。
顺德帝起初没抬起头来,直到发现哪里不对劲了之后,才暂时放下手头的事情,朝着正前方多瞄了一眼。“你这是怎么了,谁招惹你了?”
多年的至交好友,顺德帝极少见到他这副深沉愤怒的模样,心中难免感到惊讶。
“皇上,草民有重要的事情要禀奏。”卢少棠仍旧黑沉着一张脸,言下之意很明了,就是想要单独谈谈。
顺德帝对他自然是放心的,大手一挥,就将殿内的太监宫女儿全都打发了出去。“起身吧现在可以说了?”
“事关重大,不得不谨慎小心一些。”卢少棠从地上站起身来,挺拔的身姿屹立在御案前,与年轻的帝王平视。
顺德帝见他如此谨慎,神色也跟着肃穆了起来。“能够让你这般严正以待的,想必一定不是小事。说说看,又有谁想要造反了?”
“近来,草民的探子回报,说是京城外一间破庙闹鬼。草民自然是不信这些鬼神之说的,便命人查探了一番。原来,是有些人为了掩人耳目,故意放出的风声。草民偏不信邪,便乔装在那里守候了几日,果真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秘密。”
“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顺德帝最是不喜欢这般拐弯抹角的,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
卢少棠摸了摸鼻子,他这不是想要将事情讲得更为合理一些嘛。“真相就是,庸王府里的谋士与朝中重臣相勾结,想要图谋不轨。”
提到前太子,顺德帝不屑的冷哼道:“就凭他那些虾兵蟹将,也想谋反?”
“明面上的太子党,皇上的确处理了不少。可隐藏在暗处的人,却未必都清理干净了。据草民所知,草民那位二叔近来似乎也常偷偷的往城外跑”
卢少棠与现任镇北侯的关系,顺德帝是早就知道的。表面上两家人井水不犯河水,可私底下的肮脏手段可就多了去了。若不是老侯爷早有防范,卢少棠这条小命儿能否保得住都还难说呢。
“他隐藏的真是够深的”顺德帝握紧了折子,冷峻的脸上渐渐浮起了杀意。
手握重兵的大臣,本就该韬光养晦躲避锋芒,如今,那人倒好,居然暗地里小动作频频,还与废太子勾结,这无疑更加惹人猜忌。
“若是隐藏的不深,又如何能够以一个庶子的身份继承爵位?”卢少棠嘲讽的勾起嘴角,对先皇做出的糊涂事儿很是鄙夷。
即便是护驾有功,也不能坏了祖上定下来的规矩,将爵位传给一个姨娘所出的庶子。自古以来,嫡庶尊卑有别也是有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