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替她按揉着太阳穴,想要减轻她的痛楚。
“我的姑奶奶哎,您怎么能这么糊涂”孙嬷嬷不好道明里头的缘由,只能这样不清不楚的说道。
裴襄心里有些不服气的嘟起嘴,对孙嬷嬷蹬鼻子上脸的言行感到不悦。不过是个奴婢而已,居然敢对她指手画脚,真是胆大妄为!
马姨娘缓过劲儿来,也不想跟女儿讲什么打理了。合该这些事情本就不是她该知道的,那就干脆瞒着她好了,至于夫人那里,她也只能尽量的去弥补了。“嬷嬷送二小姐回去”
孙嬷嬷怔了怔,忙不迭的应了。“二小姐,老奴送您回去”
裴襄不解的瞪大了眼睛,但瞧着马姨娘阴沉沉的脸,却不敢有任何的异议,只能耷拉着脑袋,悻悻而归。
闹腾了大半夜,相府总算是安静了。
静默斋里,烛火也渐渐地熄灭。
裴瑾躺在床榻上,虽然有了倦意却仍旧无法入睡。
今晚轮到侍画值夜,床铺就安排在不远处的竹床上,见裴瑾翻来覆去睡不安稳,便坐起身来小声的询问道:“小姐睡不着?”
裴瑾嗯了一声,支起身子半坐起来。“今儿个这一招离间计坐的不错,但也不能掉以轻心。马姨娘不是盏省油的灯,得想个万全的法子一劳永逸才好”
“有何姨娘在那头儿帮忙盯着,马姨娘的一举一动自然逃不过小姐的双眼!”侍画走到桌子边,倒了一杯茶水送到裴瑾的跟前。
裴瑾笑着接过,浅浅的抿了一口。“何姨娘想要投靠我,但却不能全然的信任。每个人都是有私心的,想必她也不例外。”
“小姐大可放心,侍书可没闲着,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耳目。”侍画替自己姐妹说着好话,也是对自家主子的宽慰。
裴瑾自然是信得过侍书的,否则这一次给裴襄使绊子也不会那般顺利。
原来,几日前,裴襄使了银子,想要从静默斋的小丫头嘴里打探关于她准备贺礼的消息,被侍书提早察觉了。
所谓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相爷一身傲骨,刚直不阿,相府的奴婢也颇有正然浩气,并非那么好收买的。所以前头裴襄派人使了银子,后脚就被侍书发现了。那小丫头也是个伶俐的,老老实实的交代了。
侍书倒也没责备那丫头,只是让她将计就计,听到什么就向那边透露些什么。那小丫头半信半疑,却也不敢违背侍书的意思,就充当起了传话筒。当然,侍书自然是不会透露真实的消息给她的。不过为了让裴襄走入圈套里,她真假参半混淆视听,这才让裴襄那没脑子的一头撞进来。
或许在马姨娘的认知里,新夫人的秘密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她万万没想到,裴瑾也早已探得了这个秘密。
马姨娘防范的厉害,于是从裴襄入手就简单多了。
“二小姐这么一闹,新夫人心里想必也会留下疙瘩吧?”侍画扑哧一声笑了。
裴瑾嘴角的弧度也越来越大,道:“这不过是第一步,想要彻底让马家的这两位离了心,还需要一点一点,潜移默化的火上浇油才是”
“小姐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好法子?”侍画眼睛一亮,露出幸灾乐祸的神情。
裴瑾将茶杯里的水饮尽,才接话道:“明儿个一早,姨娘们要去给夫人敬茶。马姨娘肯定会千方百计的想要弥补裴襄犯下的错,凭着她的花言巧语,说不定真能三言两语将此事揭过去”
“小姐打算怎么出招?”
“人的心理其实是很奇妙的有时候,明明知道那是不可信的,但是一个人这么说两个人这么说,尚且可以不在意,但若是个人还这么说,心里便会起微妙的变化,渐渐的上了心,挥之不去。”
“小姐说的,又是什么心理症?”侍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