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在想什么,这么出神。”侍书观察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悄悄地拉着侍画到一边,小声的问道。
侍画摇了摇头,道:“兴许是累了吧”
老夫人的丧事办下来,小姐一连好几日都没休息好,偶尔出神也实属正常。
侍书却不停的摇着头,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小姐的脾气你还不了解么?即便是累了,小姐也不会这般沉默,早就嚷嚷起来”
侍画瞥向窗口的位子,这才惊觉不对。“的确是太过安静了”
两人对视一眼,一人端了热腾腾的姜汤,一人拿了些小吃食,心有灵犀的走上前去,假装热络的说道:“小姐,喝点儿汤茶,吃些点心,暖暖身子吧”
裴瑾回过神来,略显苍白的脸上稍稍有些动容。“唔”
说来也奇怪,裴瑾来到这异世的时日也不短了。可是一直到昨日才来初葵,那叫一个痛不欲生。
“小姐身子不适,不如去榻上躺上一会儿?”作为贴身丫鬟,自然注意到了她的变化。侍画又比一般人来的细心,故而才有此一问。
裴瑾摇了摇头,单手捂在隐隐作痛的肚腹间,说道:“无碍侍书,让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侍书上前一步,道:“奴婢去园子里转了几圈,的确找到了一些可疑的药渣子,也拿去外面的药铺问过了。结果您猜怎么着?那药果然有些问题。若是平常的病患用了那药,倒也还好。可怪就怪老夫人得的是中风之症,与其中一味药不对付,这才坏了事!”
“如此说来,那幕后黑手还懂些药理?”裴瑾有些不适的换了个姿势,慢条斯理的喃喃说道。
“我还打听到一件事,好像与此事有些关联。”侍书仔细回忆了一番,接着说道:“前些日子蓉姨娘动了胎气,从外头请来一个大夫,却不是平日里给府里瞧病的那位大夫。那人很明显的易过容,脸上的胡子是贴上去的。”
这些手段,自然是骗不过侍书这个接受过各项训练的丫头。
“如此说来,蓉姨娘的嫌疑,倒是挺大的。”裴瑾微微闭了眼,脑子里断断续续的思绪,总算是能够理顺了。
一直没吭声的侍画似乎也明白了几分,开口说道:“老夫人中风之前,就开始张罗着给大老爷续弦了。想必蓉姨娘得知这个消息,怕那新进门的新妇对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儿不利,所以抢先一步下手。”
“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只是如此一来,大伯父就不得不辞官丁忧,这身份地位也便一落千丈了”裴瑾暗暗觉得有些好笑。
蓉姨娘只考虑眼前的利益,却没想到更为严重的后果。三年内,大老爷是不能续弦娶妻,可也不再是堂堂四品的知府。官场本就云谲波诡,他这一走就是三年。三年之后会是个什么样的情形,还真是很难说呢。若她寄希望于裴婉这个太子昭仪,那可就大错特错。皇位之争早已日趋激烈,太子能否顺利登机还是个未知数呢。更何况,裴婉也不过是个昭仪,上头还压着地位更为显赫背景更为强大的几个女子。即便再得宠,也不可能事事都能如愿。
蓉姨娘兵行险招的做法,实在是太过冒险。
“她原本是想嫁祸于人,趁机将二夫人拉下马的吧?”侍书猜测道。
府里的大小事务,都是二夫人在打理。老夫人出了事,她这个管着中馈的当家主母自然是撇不清关系。丧事虽然办完了,但是后续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决。府里新一轮的夺权大战,想必马上就要上演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罢了这几日你们多注意着点儿,别让人钻了空子便好。”想到那日大老爷对她说的那番话,裴瑾至今心有余悸。
果然是浸淫在官场多年的人,威慑力不一般啊。他打的什么主意,她心里很清楚。尽管脱离不了这个身份这个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