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盈!”江边停着一条不大不小的船,船舷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郑香盈见着他,终于踏实了下来。
焦大飞身跃起跳到郑香盈身边,一手抓住她的胳膊,急急道:“事不宜迟,咱们快些走。”话音刚落,郑香盈便听耳边风响,一眨眼之间,她已经稳稳的落在了船上。
船头站着两个人,见着焦大与郑香盈跳到了船上,麻利的将锚收起来,一个撑篙,另外一个掌舵,船只的桨片划着江水,哗啦啦的响着,江岸开始慢慢的远去,就见那岸边的马车逐渐变得越来越小,最终不见。
坐在船舱里,郑香盈望着焦大的脸,百感交集:“焦大叔,你又救了我。”
“救你的人不是我。”焦大声音略微有些嘶哑,可见这些日子他一直在为她的事情奔波,郑香盈心中十分内疚。
“可她却是瞧着焦大叔的面子才救了我。”郑香盈直视着焦大的眼睛,那位黑衣女侠与焦大叔,应该是有一段深深的情缘罢?焦大叔至今未娶,可是因为她的原因?郑香盈摸了摸手心里那块冰凉的玉,轻轻将它放在桌子上边:“焦大叔,她叫我转交给你的。”
那块玉雕在幽幽的灯光下山着温润的光,美人脸依旧有些模糊不清,可焦大的眼睛却亮了起来。他一把将玉雕攥在手中,抬头望着郑香盈道:“她说了什么?”
“她叫我转告焦大叔,说她过得很好,让你好好保重自己。”忽然间郑香盈心情有几分沉重,她见着焦大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亮。
焦大也会流泪?这么铁血的汉子,怎么能让自己见到他的眼泪?郑香盈轻轻站起身来,默默的走到船舱外边,给了焦大一个安静的空间,让他静静的去回想往事。站在船舷上,看着天空上的半轮月亮,郑香盈悄悄叹了一口气,“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这样的心情她从来没有体会到过,今晚却忽然间体会到了。
从她十分熟悉楚王府来说,那黑衣女子该是潜伏在楚王府的人,或许多年前她与焦大是师兄妹?从他们将自己提起来的手法看,十分相似。两人在师门朝夕相处慢慢变成一对爱侣,可由于各种原因,他们被迫分开,她去了楚王府,而他留在了豫王身边,从此天各一方,这情缘无法再续。
“香盈。”身后传来焦大的声音,郑香盈转过头去,就见焦大正在望着他,眼中已经没有了泪意:“她还说了什么没有?”
“啊!”哎哟,自己怎么便将重要的事儿给忘了!郑香盈有几分懊悔,女儿家果然还是感性,自己一个劲的在这里感叹焦大与黑衣女侠的相知不能相守,却差点将那女侠的叮嘱给忘记了。“那位女侠说,楚王二月初一会举兵,兵分两路,一路取京师,一路攻豫地,他还联系了北狄,届时北狄也会突袭边关。”
“果然!”焦大的眉毛拧在了一处:“与我猜测无二。”看了看挂在天边的月亮,焦大沉声吩咐了一句:“加速,去杭州青衣卫所。”
今日已是一月二十二,离二月初一只有七日,务必让人快马加鞭的将这信息传去京城才是,而且还不能沿途通知,因着不知道究竟哪些指挥卫所里边哪些是楚王的人,这消息只能悄悄传去宫里才是。
“焦大叔,鲁妈妈方妈妈她们呢?”郑香盈想起了小翠她们,现在她们肯定很着急罢,真希望早些见到她们才好。
“我安排人送她们回荥阳去了。”焦大点了点头,示意郑香盈放心:“她们都不愿意走,可怎么能留在苏州呢?她们其实也很有危险,不知道楚王手下为何没有把她们也捉了去。我劝了好久,她们才答应离开。”
郑香盈心中感慨,小翠她们就如自己的亲人一般,不顾安危也要和自己呆在一处,可总得审时度势,焦大还是看得很清楚。幸亏将她们送走了,否则这么多人,还有带着几盆梅花,一路上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