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太爷最终妥协了,在族谱上添了个名字:郑远寒。♀
放下笔来,郑大太爷心情有些沉重,原来还以为信诚媳妇是个好拿捏的,没想到自己竟然看走了眼,难怪七房那丫头郑香盈如此张扬,原来是随了她的性子。昨日王姨娘在大房这边哭哭啼啼的说了一堆郑香盈的恶迹,他起先还不相信,现在想来,有其母必有其女,信诚媳妇是个歪的,她女儿也好不到哪里去。
方才灵堂里头不少郑氏族人都在,她竟然不顾自己的尊严,丝毫不让的逼着他将杜姨娘那个没出生的娃记到族谱上,还叫嚣着若是不如她的意,便要告到官府去,真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乃是堂堂的郑氏族长,却被一个晚辈给胁迫了,说了出去也是脸上无光。
郑夫人却没有理会到郑大太爷此时复杂的心情,看了那族谱一眼,点了点头:“辛苦大伯父了,府里人多事杂,我便先回去了。”
郑大太爷瞧着郑夫人那单瘦得似乎风一吹便能刮跑的身影,心里一口气堵着,好半日都吐不出来,揉了揉胸口,带着长随怏怏回府。郑老夫人正在和一群孙女说着闲话,见郑大太爷走了进来,面色不虞,赶紧吩咐孙女们回各自的院子,等着人都走了,郑老夫人这才开口相询:“老爷,这是怎么了?”
“你还来问怎么了?”郑大太爷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边,伸手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热茶,眉头虬结在一处成了个倒八字,怎么也解不开:“都是你要横加插手,让我今日在七房丢了脸面!”
郑老夫人瞧了郑大太爷一眼,见他似乎气得不轻,也有几分奇怪,伸手扶了扶抹额,上头那红宝石闪闪儿的发出光来:“为了那记名的事儿?这难道还能节外生枝不成?”
郑大太爷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一遍,郑老夫人讶然不已:“七房不将郑远山记做嫡子,反而去记那个没有出世的娃子,哪有这样的道理?素日里瞧着信诚媳妇是个明理的,怎么于这事上头倒拧住了?”
“你是看着她那面色和善,实际上是个顶顶有主意的。♀”郑大太爷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得了郑老夫人的支持,心里总算舒畅了些:“我只好让了一步,将杜姨娘肚子里那个也在族谱上记名。”
“若是生了个女儿,那可怎么办?”郑老夫人摇了摇头:“这不是胡闹吗?”
“她说生了个女儿就算记在她名下的嫡女,只要将那个远字改成香字就行了。”郑大太爷慢悠悠喝了口茶水,望着茶盏里飘拂着的茶叶儿,默默的回想着郑夫人的模样。可能是病得久了,她十分消瘦,脸上已经没有什么肉,真真是皮包骨的模样,眼窝凹陷很深,一双眼睛大得有些吓人,当她瞧着自己的时候,不由得让他打了个寒颤,那种目光绝望而空洞,仿佛不是活人的眼神,没有半丝温热的气息。
“这事真让人费解。”郑老夫人转着眼睛想了想:“她这样做总该有个目的罢?单纯只是杜姨娘得她的欢喜?我瞧着不像。”略微停了停,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来:“是了,她是在给自己女儿铺路呢,王姨娘如此痛恨她们母女俩,以后她要是撒手去了,香盈那个丫头等于就没有了娘家人,现儿将杜姨娘肚子里头那个记在名下,多多少少还有个声气相通的。♀”
“不管她怎么想,也不能在众人面前驳了我的面子。”郑大太爷愤愤的将茶盏放在桌子上头:“再怎么着我也是族长,她有什么话可以私下与我说,竟然在大庭广众下让我下不了台,哼,实在是可恶。”
“可能她们林家也就这个家风了。”郑老夫人眯着眼睛想了想:“那日莲丫头及笄,她竟然让香盈丫头捧了一支单簪来道贺。我原本瞧着那香盈丫头长了个聪明伶俐的相貌,还准备让她多来大房走动,可是”
“夫人,你是糊涂了不成?怎么能让她多来咱们府里走动?七房寒酸,她若是来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