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瑾,我”
婚礼那天,她倔强又绝望的眼神,让他心痛,又心怜。
于瑾沉默地看着他,“秦先生,你走吧,如果真让人发现你在我这里,那么我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看在我们以往的那些情分上,你就高抬贵手,不要让我背负第三者的骂名了。”
如一湖冰水,落在炙热的火焰中,秦越天的心里,发出滋地一声,然后青烟四起,心中涩然一片。
见他不答,于瑾心中怅然,却也深知无法再留人,她走到窗边,伸手推开窗户,目光清冷地落到后院那一棵洋槐上。
耸入云霄的枝桠,繁密的树叶,清甜的花香
几年前,他在这里接住自己,或许就是一个不该开始的开始。
那么现在,就让一切,在原地结束。
“秦先生,你请回。”
秦越天转身,却是不能回神。
第三者的骂名,他如何舍得,让她去背负?
可是,就此放手,他自问做不到。
走到于瑾身边,他才缓缓地拉起她的手,不顾她掌心的寒凉,有些急切地放在自己胸口,“我的秦太太,永远只有你。能感受到这里火热心跳的人,也只有你。”
于瑾倏然一震,随即又暗笑自己傻。
他的情话永远是精英级别的,他的眼神永远是深情款款的,他的表情永远是打动人心的,可是,自己得到的,又是一些什么?
欺骗,屈辱,伤心,绝望,然后,是一塌糊涂的生活。
此刻,脑子里的声音,在明明白白地告诉她,这样的人生,她不需要。
猛地用力抽回自己的手,于瑾指了指窗外,“秦越天,你这样,我会越发看不起你,你走吧。今天我就当你没来过。”
“于瑾,等我三年。”
“”,于瑾生出无力感,“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
“三年。”他定然地看着她,“一千天,我说到做到。”
那么笃定的样子,几乎可以以假乱真了。
于瑾突然不可遏制地笑出声来,笑到弯腰,笑到眼角都温热的液体渗出,她才缓缓站直,“对不起,我叶于瑾的原则里,没有等一个有妇之夫的概念,更加不会随意做出这种荒唐的承诺。别说三年,就是三天,三小时,三分钟,三秒钟,我都不会再给你。”
她看向他,眸中带着报复的,几近残忍的快意,“我嫌脏。”
如同利刃,直插心脏。
秦越天以为自己已经痛到了极致的心,却是因为她轻轻短短的三个字,再度痛不可挡。
深邃眼眸中的微弱星光,终是一点点地,灭了下去。
想要解释,却又无从说起,更加不能说。
他强迫自己扯唇,勾起一抹淡笑,脸颊上的长酒窝,又开始若隐若现起来,只是这一次,里面盛满了悲伤。
“对不起,于瑾,我以后,不会再来打扰你。”
胸口,更闷;脑中的弦,隐隐地,快要崩断。
“谢谢你高抬贵手,再见。”
讲完这句话,于瑾便自此转身,不再看他。
窗户合上的声音自身后传来的那一瞬间,于瑾忽地抬步,走向房间内的钢琴旁。
如冥冥之中被一股力量驱使,她抬手,覆上了黑白键。
《夏日最后一支玫瑰》就这么在她指尖,缓缓流泻而出。
悲伤,凄清。
从这里开始,到这里,结束。
每一个音符,都伴着她滴滴洒落的眼泪,破碎成花。
秦越天,再见。
再也,不见。
倘若不能与你相守,那么我便就这样静静地,盛开在夏日,然后,静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