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谁,也不好受啊
更何况这一袭婚纱还是来自于名家之手,天知道她为了让这个设计师出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现在却被叶于瑾这样说,叫她焉能不气?
“免费的时尚经验奉送,不要客气。”轻飘飘吐出一句,再将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而且,我觉得,白色真的是最肮脏的颜色了。就像雪,明明是那么脏的东西,偏偏要用那么纯净的姿态出现在世人面前,秦越天,你说,是不是?”
秦越天。
她总是喜欢这样连名带姓地叫自己。
像某种亲昵。
现在,却是明明白白的,疏远。
秦越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抿唇,不语。
“在别人婚礼当天这样胡说八道,也不怕天打雷劈!”
一记声音冷冷地自她们背后响起,充满了诅咒。
蒋会诗穿着粉色的伴娘礼服,聘聘袅袅地走到新娘旁边,充满敌意地看着叶于瑾。
“真是姐妹情深,你们三个,站在一起,无比的般配。真像一家人。”
叶于瑾意有所指。
蒋会颖的脸,愈发惨白了几分。
秦越天拢眉,显然并不赞同叶于瑾有些失控的话语。
“于瑾,我们走吧。”凌菲知道不能再让她这样待下去,轻轻握住她的手,半是强迫地拉着她,朝海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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涩涩的海风骤然大了起来,不安地撩动着所有脆弱的物品。
像是要揉碎叶于瑾的心。
一袭鱼尾礼服的她,站在海边上,美得像传说中的美人鱼。
而眼里的悲伤,更为她平添了几分让人怜惜的楚楚之姿。
那样绝望而深刻的爱,看得一旁的凌菲,止不住地心酸。
“于瑾,”凌菲捏了捏她的手心,“要不我们先回去?”
“我要见证他的幸福。”
叶于瑾倔强地开口。
心如刀割。
而这把刀,是秦越天亲自,插~进来的。
今天,就当是最后的告别,让他来将这把刀,亲自,拔出去吧。
“不必再劝我。”她抬手阻止了凌菲接下来的话语。
可是,眼睛为什么那么疼?
一定是海风,将沙子,又吹进自己眼睛了吧。
她撩了撩被吹乱的发丝,用脑后的发卡将它们固定回原来的位置。
凌菲抿了抿唇,实在不忍心告诉她,此刻她的神情有多么糟糕。
“我想一个人待一会儿。”叶于瑾看着平静的海面。
“那好,我四处逛一下,你有事就叫我。”
凌菲抬步走向别处。却也不敢走得太远,不敢让叶于瑾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麻烦让一让。”
旁边有人催促她。
送婚礼蛋糕的人将三层的白色奶油蛋糕小心翼翼地放在餐桌旁边。
白色霜糖制成的百合花,让这个蛋糕看起来美轮美奂,就连周遭的空气中,都充满了甜蜜的味道。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句话,被人用粉紫色的奶油,写在了蛋糕上。
又见这句话,让她有了片刻的愣神。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这么美这么好的十六个字,又有多少世人为了实现这个目标苦苦地痴守着,等待着。
可真正白首同眷的,又能有几人?
心中陡然浮现出叶于琛的脸。
那么他们,又能不能实现呢?
“看什么,这么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