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你说这些东西要是都卖出去的话,够我们两个生活多久?”温如是盘膝坐在床上,对着满床的珍玉珠翠挑挑拣拣。
莫邪从窗外日渐凋零的大树上跃下,出现在屋内。
他强忍着不去纠正她不雅的姿势,垂眸道:“温府的财物上都有特定的戳记,小姐要是拿出去贩卖的话,温侯肯定会不高兴的。”
“戳记?”温如是瞪圆了双眼,“我怎么没有发现?”
“你们发现不了很正常,只有经过训练的隐卫才能分辨得出。”要是人人都能看出来,温侯就没那么容易清理不忠的家贼了。
温如是无语,早知道这样,她就不用三天两头去抢温索月的东西了,弄得那丫头现在一见她就躲
她咬牙,干脆抛开手中的珠链,从面前珠光萦绕的宝贝里,挑出所有的金银饰物推到莫邪身前:“那就把这些拿去熔了,全部给我换成银票。”
莫邪蹙眉没有接:“小姐要是缺钱的话,可以向温侯开口,不用变卖自己的首饰。”
温如是挥了挥手,就像在扇一只嗡嗡飞舞的苍蝇:“那点哪够用,咱们以后是要逃难的,钱财当然是越多越好。”他的忠心毋庸置疑,将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莫邪出面打理,她也不想什么都瞒着他。
莫邪很不理解温如是这种急切的敛财方式,也不懂她为什么老是说要带着他一起逃命,但是不管怎么样,温如是都是他认定的主人。
他将那一小堆饰物打包揣进怀里,只要她走的时候也能带上自己,他并不在乎以后会去哪里。
等到莫邪沉默地领命离开,温如是才将铺了一床的首饰收进木匣子,随手扔在梳妆台上。
今天教养先生已经开始教她们学习房中术了,她才十五岁啊,这个罪恶的世界!
命运的齿轮已经不可逆转地开始转动。要不了多久,温侯就会为她物色到接手的兵马大将军——裴仁青。
可惜他不知道,裴仁青早年伤了肾阳,根本就不能人道,那人其实不过是当今圣上布下的一枚棋子,只等温侯上钩。
从她被送出的那一刻起,温家的运势就会急转直下,不出三年,温侯的死期就快到了。
如果可以的话,温如是一点都不想进裴府。能够由始至终都不碰她一根寒毛,却还能让温侯以为,他对她迷恋甚深,可见这个男人的城府之深。
螳臂挡车是最不可取的愚蠢行为,倘若不能在事前脱身的话,温如是会老老实实地呆在裴家,直到大事已定。
她提起精神,对着模糊的铜镜为自己打气。
明日李云未又会前去拜访温宝仪,温如是怎么可能放过这个猛刷存在感的好机会。她拿起台上的木梳,梳理了几下自己顺滑的长发,忽然轻轻笑了起来。
神医李云未并不像人们看到的那么温润无害,至于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喜欢的女人是叛军之后,又或是明知道,却也不想开口言明?她真的很好奇。
第二日,午后的阳光明媚,温如是算准时间抵达了温宝仪的流枫院。哪知刚一进门,就在李云未身边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男人。
“这位是”那人放下手中的茶盏,饶有兴趣地瞥着愣在门边,妆扮清丽的温如是。
“小九,你来啦,”温宝仪微笑着起身,袅袅娜娜地行至她面前,嗔怪地拉起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既然来了怎么傻站在门口不进来。”
温如是懵了,她已经无力吐槽温宝仪什么外客都敢放进门,倘若她不是女主的话,恐怕早就被温侯给打死了。
如果不是现在三道目光都盯在了她身上,温如是绝对会立马转身就走。少见李云未一次算得了什么,提前被裴仁青看上,那才是天大的冤枉!
“原来这位就是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