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胜听到这道旨意的时候,已经不能用“震惊”二字来形容了,那个假正经不是进了清虚观了吗?不是成了道士了吗?怎么还能娶老婆?还有二妹妹不是送到家庙了吗?这,道士,尼姑的,这,实在是不清不楚了。
王子胜只觉得顺风顺水的小日子刚开始,正得意的,就发现一盆冷水浇灭了一颗火红的心。已经这种样了,居然还能让二妹妹翻盘,去当贾府的二太太,这是什么,难道自己就无法改变这种结局吗?
一想到自己从重生到现在,每日里读书习武,就算是没有头悬梁锥刺股也是绝对发奋努力,为了这个功名好悬一点被活活累死,怎么就还是这样呢?
等到王子胜这面把事儿在心里过了七八个滚的时候,王父也送走了传旨的大太监。一家人都到了厅堂里,连备嫁的大小姐也来了,屋里气氛极为紧张,王父沉着脸,看着地上跪着的二女儿,恨不得食其肉扒其皮,这那是女儿,简直是讨债的。头一次,给亲哥哥下药,好悬要了胜哥的命,将养了大半年,连科举都没考上,虽然儿子总说是自己火候不到的原因,但是自己心理跟明镜似地,这都是因为生病耽误了。幸好儿子争气,第二次考上了。
自己一时心软放了她,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无非是一副嫁妆,哪成想又出了这种事情,圣上分明是怀疑自己的忠心了,这哪里是赐婚,分明是警告自己,一个手握重权的大将,怎么会和异姓王联姻,这是要作死嘛。
打破这寂静的是杨氏,深施一礼道:“老爷,千错万错都是妾身的错,妾身教子无方,连累老爷落得如此尴尬境地。”王父赶忙起身搀扶,满脸尴尬,“夫人哪里话,都是为夫的不是,总想着女儿只是不懂事儿,哪成想人家从没有把这个家放在眼里。”这里头可和杨氏没有半分关系,人家这嫡母已经足够称职了,要知道二女儿的生母还在呢,拜二女儿平时的作为所赐,整个王府都知道,人家二小姐是姨娘亲自教养大的,连到正房请安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大小姐芳云收到哥哥的示意之后,立马上前一步,扑通跪下,哭着道:“都是女儿不好,身为姐姐没有管好妹妹,只顾着自己松快,也不知道照顾关心妹妹。”王父一看大女儿哭的这么伤心,心理也不是滋味,赶忙道:“这是怎么说的?与你何干,好孩子快起来,听爹爹的,可不许哭了,安安心心的忙你的,不相干的。”一个整天想着暗算的妹妹,还拿出十二分的精神去关心,那才怪了。王父连责怪的立场都没有,更何况,这事儿从头到尾大女儿芳云就不知道,应该是从没有想到自家的妹妹会倒贴给一个男人吧,还是翻墙过去倒贴,这是顶多么不知廉耻。
王子胜看着王父脸色越来越黑,这才出面道:“请父亲息怒,毕竟这时候生气已经没有了,还是想一想如何善后的好。”王父望了一眼儿子,心理赞了一句,果真是有出息,知道临危不乱,再一看旁边一脸不知所措的二儿子和三儿子,就更加满意了,示意王子胜继续往下说。
王子胜款款而谈,“圣上和南安王府一样,都看重父亲的才干,才会想让父亲成为自己人。”看了地上痛哭的二妹妹一眼,“妹妹的无心之举使得父亲成了两姓家臣,在自家人眼中,是妹妹想找一个如意郎君;在圣上眼中就是父亲不忠的表现;在南安郡王那里,就是愿意被拉拢,共谋大事儿的暗示;否者哪有这么,恩,奔放的女儿。”没有这个当家人首肯,哪会干出爬墙的事情。
一提到这茬,王父就觉得脑袋疼,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楚了,看看大女儿芳云那么懂事儿c娴静,再看看二女儿,难不成就跟烧制瓷器似地,一样的土,送到不同的瓷窑,就会变成不同的瓷器,送到好瓷窑的就成了上品,送到坏瓷窑的就是这副模样,不禁看着一般,要是真的用来呈汤,还会裂开,将热汤水撒自己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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