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仙子,不食人间烟火,诚然脱俗,人比花媚。
阴茉璃端瞧着也是痴迷的,倒不是这女子美得不可方物的容貌,而是赵雨馨的绣技真当巧夺天工。
赵雨馨窥视了眼她的神情,见她眼底浅露的欣喜,才浅笑道:“雨馨献丑,绣得及不上姐姐容貌的万分,还望姐姐见谅,予以收下。”
阴茉璃还未回话,身旁握着画轴的宁儿却不以为意地开口:“娘娘真是妄自菲薄,宁儿瞧着绣得璃妃娘娘,不说尽然相像,也颇扑捉了几分神韵。”
赵雨馨面上斥责了宁儿一声,不懂规矩。心中却是压制不住得欢喜。
宁儿似不甘心地依旧在旁嘀嘀咕咕,话无间隙,一一不落地掉进阴茉璃的耳中。“娘娘可是夜以继日地绣了好几个月,若真换得一句不像,岂不煞费了苦心?”
至始至终,阴茉璃礼貌地浅笑,眸底却是恢复清冷,提起素手轻摆了摆,身后的妍惜会意,急忙上前接过宁儿手中的画轴,将绣画收了起来,退到一边。
阴茉璃才缓缓开口,语气淡然而疏离:“有劳馨贵人费心,本宫很是欢喜。”
赵雨馨闻言,心中莫名一惊,她眸底的清冷她自是看得清楚。她本是想讨好荣获恩宠的阴茉璃,让她为自己说说好话,也可攀上高枝,享受荣恩。如今怕是弄巧成拙,思及此,她不由眉心一紧,眼底流露出几丝悲怆来,煞白着脸朝阴茉璃敷衍地笑笑,也不敢久做逗留,推脱了身子不适,便领着宁儿同静儿回去。
妍惜望了眼那抹袅袅而去,萧条羸弱的身子,不由蹙眉出声:“娘娘,莫不是有人想借意你的怜惜,将你做为登梯之用。”
阴茉璃缓步行到红漆木椅边,轻摆罗裙坐下,腰杆笔直,素手去执釉着圆形图腾的明黄瓷壶,滚烫地茶水注入同色的茶盏之中,碧绿的茶叶将茶水染得醇香,腾升的雾气弯弯袅袅地绕上鬓间,蒙得鼻尖一股沁人的茶香。执起茶盏,轻吹了口气,茶水微漾,她才低头轻抿了一口,茶水顺着喉咙而下,身子油然一股暖意。她才缓缓道来:“虽是如此,她也倒是真用了心,她本是可怜之人,想些法子能让自己不被人压于脚下,也是合情合理。”
闻言,妍惜不由抬眸望向她,她端坐着饮茶,面上清冷,无一丝动容,不由感慨出声:“娘娘的心肠并不像表面那般冰冷。”
阴茉璃敛眉,并不应话。她虽是抵制妍惜的话,不予苟同。可妍惜那般聪颖之人,心中明亮如镜。即便她口上否认,换得的不过是个自欺欺人。
妍惜见她只一心饮茶,才绕了弯子询问:“娘娘欲将这绣画,挂在何处?”
阴茉璃撇了眼那精致地绣画,思酌了片刻,便道:“找一不起眼的地方,收起便是。还有,今日,馨贵人送绣画来赠本宫,这事莫要传了出去。”
妍惜福了福身子,才缓步依依地退下。阴茉璃此举为何,她自是明白,馨贵人这幅绣画几位惹眼,被某些有心人看到,又得同她找茬。阴茉璃这般护她,当真是怜惜的。
妍惜心中所想,阴茉璃也能窥视几分,对此不甚在意,见她退下,才又唤屋外的碧儿取来相思鸟。
蓝祁然出行的队伍气势磅礴,身后的黑甲士兵举矛齐呼,整装待发。齐鸣的呼声盘旋在上空震耳欲聋。蓝晟宇同蓝凌漠披着貂裘,策马前来送行,马蹄飞踏,迎风飞舞的鬓发,只觉风姿绰约。
行至前,勒紧缰绳,一同翻身下马。便瞧见蓝祁然双手各捧一碗酒致敬他们,接过酒碗,蓝祁然才又倒了一碗,三人对视一眼,即刻心领神会,瓷碗一碰,发出清脆的响声,三人一道一饮而尽,遂又摔了碗爽朗大笑。不过片刻,蓝祁然便收起笑容,目光眺望,不见前来的任何身影,眸光不由黯淡了下来。
蓝晟宇自是心中明了,他定是在等候阴茉璃,心中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