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又薄唇微启,语带嘲讽:“蛮子果然没有大家风范,妾室生得贱女,也敢这般狂妄!殊不知麻雀便是麻雀,一身黑的乌鸦还想充当凤凰,真是笑哉!”说罢,红袖一挥,众人才抬着凤撵负傲而去,就连底下尾随的侍婢也未同齐嫔行礼,各个抬头挺胸,心高气傲。这般做足了派头,可见跋扈。
直到凤撵远去百步之外,齐嫔才恢复了脸色,扯着嫩黄罗裙的衣袖,气得咬牙切齿。一旁的侍婢起身想要搀扶她,却被她一把挥开,双眸染血,怒瞪着凤撵上依稀隐约的身影。
半晌稍稍缓和,才素手一伸,由侍婢搀扶着摆驾回宫,徒遇太液池畔,眸光忽闪,撇见湖边赏荷的一抹妖娆身影。
清风微漾,荡得罗裙微扬,如瀑布般直泻而下的如墨青丝,在不堪一握的腰肢间来回荡漾。荷花开得正娇媚,一池碧水波光粼粼,女子伫立湖畔,小风拂面,姣好面容缓和,侧面的轮廓柔美,迎着暖阳的柔光,面带微笑,如一幅美人卷般,甚是赏心悦目。
可这情景落入齐嫔的眼中,却不尽然,无一丝美好不说,更觉可恨,越发让她恼怒,咬碎了银牙。
她忽然敛去一脸怒气,抬眸媚笑了几声,盈盈上前,走近了才“哟”的一声,“本宫道是谁呢,原来是璃嫔。听说高烧未退,又是吃错了肚子,只会倒是像个没事人一样,不知是何缘何,还是身子强悍!”
阴茉璃敛眉,这齐嫔突然出言挑衅,咄咄逼人,怕是在哪生了闷气,找她打发来,与她耍着嘴皮功夫,倒不如不予理睬,一旁的漾儿却不尽如人意,突然窜了出来,护住阴茉璃:“娘娘不过在屋里闷得慌,听闻这荷花开了,便出来走走,观赏观赏。”
齐嫔闻言,不屑地冷哼一声:“出来走走?为何不去逛逛花园?偏要在这条皇上回宫必经的路上?寻那么多借口,道不如说你是在此处等候皇上,好来个偶遇。”
漾儿不以为意,继续顶撞道:“娘娘身子弱,不能多行,自然只能在这太液池畔赏赏荷花。”
齐嫔睨着抿唇不语的阴茉璃,气从中来,颤着身子,越发冷嘲道:“真是闲情逸致,看这模样,也不像是有病之人,不会装着柔弱,骗皇上的怜惜吧。”
齐嫔显然存心找事。漾儿再出言顶撞,定会惹怒于她。阴茉璃下意识,偷偷拉了她的衣袖示意,不想她半点没有感觉,面上更是一股傲气,显然不把齐嫔放在眼里:“皇上本就宠着我们娘娘,无需装病,也是蒙圣恩宠的。”这就话无遗踩中老鼠尾巴,齐嫔撕破脸皮,滚滚怒气席卷而来,她提了纤纤素手,一掌拍在漾儿脸上,漾儿脸上的伤本就没好,这下被齐嫔打得瘫软在地,嘴角沁出猩红的血来,再不敢胡诌,只用手捂着脸颊“嘤嘤”哭泣。
齐嫔怒火难消,撇了眼瘫倒在地的漾儿,更觉心中舒畅了几分,随即瞪着眸子朝向婷婷玉立的阴茉璃,尖利的指甲,张牙舞爪地就要往阴茉璃脸上伸去。
阴茉璃显然没有预料到齐嫔如此胆大妄为,只顾着惊讶万分,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觉眼前眼花缭乱。她下意识地敛眉,别过脸去,“啪”的一声巴掌声,清脆响亮,脸上却全然没有感觉,诧异地睁了眸子望去,齐嫔纤细的手腕被蓝晟宇紧紧握住,另一手却捂住通红的脸颊,星眸中溢满泪水,紧紧地盯着面前隐忍不发的男子,满是不可置信。
蓝晟宇嫌恶地一把挥开对她的束缚。齐嫔冷不防,身子倒退了几步,才稳住步伐,这会早已一脸悲怆,目光戚戚。
“你好大的胆子!”蓝晟宇铁青着一张脸,表情阴郁,“竟敢胡作妄为,不守宫规,给朕到冷宫里好好反省反省。”
齐嫔目光呆滞,似无所听闻,倒是她身后的奴婢惶恐地跪了一地。几名侍卫闻言,即刻扶住恍然失神的齐嫔朝冷宫方向行去。
一番折腾,搅了安宁,蓝晟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