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火醒过来的时候,还有瞬间的恍惚。一宿的被迫承欢,令她疲惫至极,醒来后恍惚了很久,才发现自己身处何地,是何人,何年何月。
她侧头,看见身边有个清瘦的男人,低了头眉目浓艳,眉间一抹煞气无法遮掩,正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若有所思。
哦,是君世。
见她醒转,君世拢了拢大氅,垂下了眼睫,眼下有片淡淡的青灰色,看起来是一夜未睡。他说:“醒了?等会出来吃点饭再睡吧。”说罢,便推着轮椅离去了,轮椅碾过地面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房内再无别人。江火勉强起身,发现自己赤身地躺在锦被里,房间里燃着火炉,温暖如春。
她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终于记起昨夜发生的所有事,:。
小尾指已经被接上了,缠着厚厚的绷带,下巴也好了,就是仍然有些余痛。过了很久,她才慢慢起身下床,忍着那处的肿痛,洗漱穿衣。
这一觉睡得很足,天光已大亮。
人间正是好时节,草长莺飞四月天。
君世坐在门口闭着眼睛晒太阳,阳光洒在他脸上,笼罩出一片淡光。江火当做没看见他,直接从他身边走过去,去了正堂用餐。
用完了,她打算去店里一趟,谁知刚踏出门口,便被君世叫住了。
“去哪儿?”
江火顿住脚步,沉默了一会儿,干涩的回答:“去店里。”
“今日不用去了,在家好好歇着吧。”语气非常平淡,却不容置疑。
江火心里没来由的就一阵火气,可她向来不擅表达,只好生生憋着,掉头回房间去了。到了下午,侍女过来给她送了盒药,说是王爷特意给她求来的。
药盒挺精致,打开后一股淡淡的清香,却不知道有什么用途。那侍女红着脸小声说:“王爷说,夫人您您那处如果觉得痛,就用这个药抹抹,很快就能消肿了。”
“”江火气得直接就把药丢掉了,怒声赶走了那侍女。
药盒丢出去时,正好砸到了进门的君世。
他捡起药盒,推着轮椅进来,淡淡地问:“怎么,还在生本王的气?”
“没有。”江火低声说。
“不想自讨苦吃,药就记得用,三日后还需喂蛊。本王不想看你到时候疼的哭。”
江火只好把药接过,塞到枕头下去,低着头不肯再说一句话。
她不能跟君世发脾气,在这里,她已经不是从前的郑国的江火,她只是一个没有武功,没有背景的平凡女人,甚至连个无权无势的质子都斗不过。
更何况,这人确实是她的恩人。
她不能发脾气,心里有气就自己受着,什么都不肯说。
君世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忽然说:“知道本王为什么挑中你吗?”
江火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
君世道:“你很聪明,懂得自制,当日那么多人要羞辱你,你为了活命都忍耐着,明明那么不愿意。你让我想起我自己,但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说到这里,他停顿了,沉思起来,像是在回忆什么往事般,神情少有的温暖起来。
“最重要的是,你的名字,让我记起一个故人。”
江火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就听君世说:“郑国有一女将,名江火。此人骁勇善战,足智多谋。当年高位者都想将将她招安,替自己的国家效劳。只可惜她功高盖主,被帝王心所害。娘子,你可有听说过?”
江火整个人都慌了。她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这些日子是不是漏了什么马脚,可是这不可能啊,那个江火确确实实已经死了,死在了一场大火里。就算有人知道当年的烈妃就是她,可是她的身体早就化成了一捧灰烬。大梦一场后,五年后才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