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死死几个来回,到最后,江火最怕的,还是亏欠。
前世就是欠了毓钟一条命,所以拿了一辈子来还。这一世刚开始,又欠了这瘫子一条命。江火有些沮丧,人生在世,想要做到两不相欠为何就如此困难?
可既然欠了,就得还。别说是百日交欢,就算是现在,这人要她的命,她也不能反抗。
人啊,死心眼一根筋这东西,就算是死过一回,还是变不了。
君世想要,她就给,乖乖做一条狗,百日之后偿还了,她才能两袖清风离去。
大婚之夜,那人要的圆房,她愿意给。
然而君世却没有任何动静,坐在轮椅上安安静静地看着她脱去凤冠霞帔,慢慢解开衣襟盘扣。
江火的手指有些颤抖,再潇洒,也还是莫名的紧张起来。
君世突然说:“你们中原人大婚,不是要喝交杯酒的吗?”
江火停下解衣动作,面无表情道:“这些花样就不必了。交杯酒那是给有情人的。你我之间,没有感情。不需要这些花样。”
君世摇摇头,拿起桌上的酒壶,倒了两杯酒,轻声说:“我虽然是利用你来解毒,但是既然娶了你,要了你的身子,我也会对你负责。你我拜了天地,这一世就是夫妻。只要你对我没有异心,我会许你个安稳一世。”
说完这句话,他便将酒杯举起来,递给江火。
江火不动,没接,也没拒绝。
君世神情漠然:“不喝吗?”
江火咬牙,上前一步,接过那杯酒:“喝!”
交杯酒的喝法,是非常亲昵的,两人手臂环绕着手臂,凑得异常近,喝下了这杯酒后,体内的蛊虫已经开始躁动起来,两人的呼吸皆有些不稳。江火还没放下酒杯,便听到君世在耳边叫了一声:“娘子。”
江火张了张嘴,有些失神。当年她与毓钟成亲,皇宫内外布置的喜气洋洋。映眼的是大片大片的红,毓钟拥着她,在她耳边一遍遍地叫着娘子。也只有那一次,之后,他对她的称呼便一直都是烈妃。
爱恨都已做古,留下的回忆却永远啃噬着人心。
冰凉的手搭上了她的手腕,君世低声道:“叫我夫君。”
江火摇头,似乎非常抵触这个称呼。
君世说:“叫。”
江火低下头,忍不住问:“能换个称呼吗?”
君世看着她,凛冽的黑眸似乎能将她心里的想法全部看穿,江火几乎要服软了,却在这时,君世说:“我叫君世,日后你便叫我阿世吧。”
江火嗯了声,轻轻叫了声阿世。
君世点点头,放下酒杯,伸手将她揽过来。他坐在轮椅上,行动不便,只有两只手力气非常大,江火被他紧紧搂在怀里,体内的雌蛊躁动不安,顺着浅青色的血脉蹿动,在皮肤上微微凸起一段线条。几乎不需要任何,两人便都进入了状态。体内的蛊虫是最好的春药,裙内已然湿透。她仰起头,湿润的双眼望着屋梁,也不知在想什么,眼尾晕染开一朵绯色的桃花,就是这一抹颜色,将她点缀成了一幅活色生香的美人图。
君世的气息也已不稳,比起她来却冷静许多,动作也很温柔,不肯伤了她。这让她有种自己还被呵护着的感觉。他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身上,两人就在这轮椅上,完完全全结合在了一起。
处子之血顺着二人交合处缓缓流下。可尖锐的疼痛也不能掩盖更浓的愉悦感。
她坐在君世身上,搂着他的脖子,身体沉沉浮浮,像海上的浮木。汗水湿透了衣衫。恍恍惚惚间,她想,原来极乐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君世一边动作一边在她耳边问:“快活吗?”
江火沙哑着吟叫着,点着头:“快活。”